第五章 豈曰寂滅兮與子同殤[第1頁/共4頁]

現在的彼蒼，不肯與牛春共天下了。

天象千變萬幻，天何曾變？

“捨不得就返來，牛叔載你回營。”

範陽的阿誰縣令真可愛，竟然對疆場叛逆的放箭，真是慘絕人寰，生生造出了投效無門的冤案。

岸上的李軒眼中噙著幸運的淚，內心高興，麵帶可惜，與舟排上牛春等一眾黃巾眾，依依不捨，揮手道彆。

牛春深深感喟，溝壑縱橫的老臉上，皺紋緊的恨不得夾死蒼蠅。

幸虧順從走踏板的馬匹，對背上讓人上箱籠並不順從。隻是時不時被韁勒的緊了，會半扭過馬頭，瞪大馬眼，獵奇的看看前麵的人在乾甚麼。

黃巾軍與漁家漁民的分歧，不過腦袋上多了塊黃巾。

一登陸，或是活力，三匹玄色健馬，點頭擺尾的打起了響鼻。

津口河沿濕泥陷腳，長滿綠苔，又濕又滑，泊舟於岸，同半停頓。人一腳踏出去，直接就摔河裡了。

後者的天下，實際是通著的，隻隔了一塊黃巾。

鄧茂整小我都頹了，強撐著纔沒有倒下，胸中憋悶的濁氣一呼而出，唇角掀起一抹暗澹的笑容，轉頭看向李軒，小眼神樸拙非常，“我怎會誆你？你未曾願為我入範陽做內應麼？範陽旬月可下，內應就不必了，不如往去涿縣如何？等本將雄師一至，你我裡應外合，州城可破，大功一件啊。”

“牛叔，真捨不得大夥呀，多想與眾兄弟並肩向前。”

“懦夫！”

李軒內心非常但願，至此能夠與承平道，黃巾軍，分道揚鑣。

以是，牛春的頭上，多了塊黃巾

“小仙兒是條男人，你看他慷慨赴死，萬分安閒。”

“牛叔，謝了啊。”

親身搖櫓把李軒一行送到定津渡的牛叔，舉臂朝岸上的李軒大喊一聲，一邊號召充當船工的黃巾卒，把馬朝放下的踏板上牽，一邊對先行登陸的李軒大笑，“小仙兒，你膽量這麼小，還敢孤身出營去做說客，牛叔高看你一眼。”

“將軍如此火急？”

李軒被牛叔等候的眼神嚇了一跳，從速把依依不捨的神采收回，化為慷慨赴死的激昂，“大賢能師在上，光輝的承平道就是我矢誌不渝的果斷信奉。你們是正麵疆場，我是地下黨。暗中的光亮奇蹟總要有人捐軀，正所謂我不入天國，誰入天國？”

彼蒼潢潢兮蝗土充糧，雄師威遠兮葬不歸鄉。

黃巾軍與朝廷官吏，衣冠氏族，上高低下，裡裡外外，有太多的分歧。

牛春望著遠去的一行人馬，神情略顯忸捏，“真是看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