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帝的招供[第1頁/共4頁]

“陛下每天淩晨都見太後。”左吉臉上的笑容生硬了。

景耀向天子跪下，左吉讓到一邊。

景耀輕歎一聲，“陛下還在信賴內裡的大臣嗎？老奴奉侍了四位天子，讓老奴奉告陛下本相吧：大臣有本身的好處，他們嘴裡喊著君君臣臣，內心想的倒是瞞上欺下。隨便抓一名大臣，把他扔進大牢，不出三天，他能供出連續串的團夥來。這些人白日在朝廷上爭得你死我活，夜裡無人時把酒言歡，目標隻要一個，矇蔽聖聽，好混水摸魚。每一份秦章、每一句慷慨陳詞的背後，都埋冇著不成告人的目標，彈劾異己的同時總會奇妙地讚美翅膀，明天你保舉我，明天我汲引你。寺人是寒微的，可我們冇有異心，也不成能有異心，太後與陛下是我們獨一的主心骨，分開你們，我們連泥土都不如。”

“你們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景耀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長跪而起，低聲道：“來人。”

兩名寺人立即跪下，韓孺子昂首看著太後的酒保，明白事情透露了，從他昨晚寫“密詔”開端，恰好一整天。

左吉笑了笑，這時暖閣的門又開了，先出去的是中司監景耀，身後跟著東海王。東海王一改平時的放肆，縮手縮腳，一進屋還冇站穩，就大聲說：“我甚麼都不曉得，是他讓我假裝摔交的，天子的號令我不得不從命，彆的事情我就不曉得了。”

韓孺子向前邁出一步，“請兩位公公轉告太後，諒解我的一時莽撞，放過那兩小我，我奉告你們紙條上的內容。”

“景公剛纔說的‘我們’，是指誰？”韓孺子問。

楊奉帶來的原件與桌上的白紙寫著一樣的四個字：我想吃肉。

這四人的目標卻不是天子，而是那兩名蒲伏在地瑟瑟顫栗的不利蛋，將他們架起來向屋外拖去。

景耀走來，接過紙包，滿腹猜疑地盯著楊奉看了一會，然後才翻開紙包，隻看一眼就暴露驚奇的神情，左吉走過來，看過以後顯得很難堪，東海王忍不住獵奇，來到兩名寺人中間，旁觀紙條上的字。

韓孺子仍回絕流露紙條上的內容，他想看看本身這個天子到底有多大權力。東海王也想曉得，目光在景耀和左吉身上掃來掃去。

其他三人同時看去，東海王茫然地說：“天子瘋了。”左吉笑著點頭，“陛下孤負了太後的苦心。”景耀神采更加陰沉，“陛下在開打趣嗎？”

“是……”兩名寺人從聲音到身材全都顫抖不已。

韓孺子放下已經沾滿墨汁的筆，回身說：“我要見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