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衣帶詔[第1頁/共5頁]

事情比他預感得要順利，兩名寺人很快返回，甚麼也冇發明，韓孺子喝水以後上床睡覺，一早晨幾近冇如何閉眼。

“情願。”韓孺子無時無刻不在馳念被隔斷在宮外的親生母親。

“對，就是那種……我在書上看到過，叫衣帶詔，你把旨意寫在腰帶上，悄悄交給元九鼎，他一下子就會明白。”

韓孺子點頭，他已經將紙包塞進禮部尚書的腰帶裡，元九鼎當時必定有所發覺，卻甚麼也冇透暴露來，這像是一個好兆頭。

又過一天，左吉的監督放鬆了一些，一度退出靜室不知去做甚麼，東海王抓住機遇，撲到韓孺子身邊，伸脫手來，“如何回事？衣帶詔呢？為甚麼遲遲不可動？”

次日一早的穿衣和隨後的沐浴才最費事，他得赤身接管一隊寺人和宮女的奉侍，紙包很小，卻也不好埋冇，手心、領口、腰帶、袖口……韓孺子不斷轉移這個小密密，總算冇有被髮明。

這天剩下的時候裡，韓孺子和東海王再冇機遇交換，隻能偶爾互換一下眼神，東海王越來越果斷，韓孺子的信心卻越來越少，可他太想分開皇宮回到母切身邊了，為此甚麼風險都情願承擔。

不管左吉說甚麼，韓孺子隻是嗯嗯以對，他冇甚麼可說的，也不想扯謊。

“陛下應當歇息了……”寺人有些躊躇。

“嗯。”韓孺子應道。

直到次日淩晨起床，韓孺子也冇找到機遇在衣帶上寫字。

房間裡冇有那麼多的紙可供華侈，眼看紙張就要用完，一名寺人退出去拿紙，韓孺子假裝不經意地對另一名寺人說：“給我拿杯茶水。”

齋戒第十一天，韓孺子的每日餬口多了一道法度，起床以後要去給皇太後存候。

東海王跟在寺人侍從的步隊裡，滿懷妒忌，又滿懷希冀，時不時使出一個眼色，見韓孺子冇有反應，不由得心急火燎。

明天上午的正式場合是禮部官員演禮。

“太後以外的任何人，不管年紀多大、資格多老，都是陛下的臣民，毫不能與陛下平起平坐，就連上官皇太妃、東海王也不例外。”

“當然不可，你中間必定有人監督，得下密詔。”

“嗯。”

韓孺子即便寫出了衣帶詔，也冇體例通報給任何一名官員。

韓孺子點點頭，頓時又搖點頭，低聲說：“我隻要一個母親，乃是當今皇太後。”內心想著的還是宮外的親生母親。

“一杯白水也行，我渴了。”韓孺子儘量仿照東海王的語氣。

“噓，小點聲，皇宮裡滿是太後的耳目。”內裡又有腳步聲傳來，東海王回到本身的蒲團上，嘶嘶地說：“今晚你寫好衣帶詔，明天交給元九鼎，頂多三天，大臣們就能成事，然後你將皇位禪讓給我，你若敢懺悔，我就讓崔家把你殺掉。另有，得寫在天子公用的衣物上才氣得取信賴，紙張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