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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 顧晗又說：“感謝你替我做的這些事。”

顧昭昂首看到了倆人，笑道：“……高朋來了，快請坐。”說著話讓代敏去洗濯櫻桃，又讓丫頭倒茶水。

楊真是閣老之女如何，成了三房的主母又如何，她骨子裡的庶女習性還是會不自發地恭維正房嫡出……趙氏實在也有些鄙夷。

桃紅抬眼去看顧晗，“如果二夫人問起呢？”

她不該再遲誤他。

趙氏挽了牡丹髻，鳳眸頎長，她笑道：“暇姐兒聰明靈秀，也是極好的。”

“怕甚麼？”趙氏轉頭看了看跟著的丫頭、婆子，都是貼身服侍的，嘴快的很，“她命硬，還不準彆人說了。”她最看不慣婆婆偏疼二房的模樣，明顯嫡長孫、嫡長孫女都在大房，要偏疼也該是大房吧。

張居齡說話的語氣很溫和，帶著不自發的謹慎翼翼和顧恤，顧晗彆過臉去，“對於一個病秧子，還值得如此的大費周折……”她輕笑出聲：“倒是看得起我。”

顧晗閉了閉眼，屈身道：“……不消了，張公子。你已經做的夠多了，不費事了。”

“你倒真肯念我？”顧昭盯著她看，又笑：“吃了韓大夫開的兩劑藥，已經好多了。”

……

顧晗喝了一盞茶，看著內裡的天氣，漸漸地叮嚀：“今後韓大夫過來送藥，一概笑著收下。不管誰來問，都說我一向在吃，身子好了很多。”

張居齡必定是人中龍鳳……和她不是一起人。

顧晗的腳步愣住了，張居齡這話是甚麼意義？她有些無所適從。宿世她嫁給他六年，伉儷緣淡……到死都冇有給他留下一男半女。

站在正堂外的小丫頭幫倆人打了簾子，出來時公然看到圓檀木桌上擺著一籃子櫻桃。紅潤剔透的，非常誘.人。顧昭正坐在圈椅上做針線，脖頸美好白淨，代麗站在一旁服侍。

她不能冒然行事，得好好策齊截番。思疑是大伯母動了手腳，冇甚麼用。她必須拿出真憑實據，一擊不倒，二房在顧家就更難安身了。

大抵是因為院名的啟事，顧昭的住處種了很多蘭花，甚麼九節蘭、建蘭、胡蝶蘭等多達十餘種。

趙氏揉揉小女孩的髮髻，笑道：“……去吧，三弟妹，彆餓著了我們暇姐兒。”

世人都起家應是。

次日一早，世人遵還是例去淩波苑給武氏存候，顧昭卻冇有過來。武氏問起大兒媳，才曉得得了風寒。她體貼了幾句，又讓秋月去拿些燕窩、阿膠、靈芝等給顧昭送去，又打發蜜斯妹們：“你們冇事也去倚蘭亭坐坐，陪昭姐兒說說話，抱病的人最輕易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