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蒙塵北國（5）[第1頁/共4頁]

也隻要在這些少年漢家兒郎的身上，才讓沈拓看到一絲但願的光芒。

非論如何，坐以待斃毫不是沈拓的風俗，哪怕是身故刀下，也比坐困北國幾十年再慘死馬下的好。麵前的這夥少年，固然年青老練，如果加以操縱，卻又比一群無恥無德無膽的官員有效的多。

這一群人，都是東都城破時被俘，親眼麵睹了女真兵士的殘暴與刁悍，一想到天子要被人強召至上京，身陷在渾身騷臭的蠻子群中，想來便叫人膽怯。

又轉頭向群臣道：“朕此去必然無事，諸卿且回。”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而不息。

沈拓也笑道：“禮多人不怪，這是我們南邊的話。禮節這東西固然煩瑣，不過倒是人君所需，不然冇有高低尊卑，那可不得了。”

如此一來，卻教這些金民氣生恭敬，均想：“本來南人天子，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他垂垂去的遠了，卻也聽不到群臣群情。趙恒之前，文弱怕事，更加不能騎馬。是以千裡北上，隻能騎驢坐車，那裡能如現在沈拓普通，意態雄強，騎在雄俊的戰頓時，竟是神態自如。

沈拓手搭涼棚，四周遠看，卻隻見天蒼蒼，野茫茫，不但不見人影，牛羊卻也見不著半隻。目光見處，唯有殘陽夕照如血，枯草黃土蒼茫。

沈拓知世人所思，便笑道：“這一起上，滿是金人要地，沿北邊疆，也駐有邊軍防備，再加上一謀克的金兵保護，朕身邊不拘帶幾小我，都很安然。”

他不過是隨口一說，胡沙虎卻感慨道：“也是。當年咱太祖爺攻入中京，得了大遼天下，立諳班勃極烈時，卻仍然要與眾臣商討，大師圍成一堆，坐在一起，高低相互冇有間隔，想說啥就說啥。”

見胡沙虎拿眼瞪他，又勸道：“我曉得將軍是豪傑，不過世上很多小人，又何必自招費事。”

數日以後，上京球賽期近，前來催請的使者也來了幾撥，沈拓卻不比真正的欽宗趙恒，一傳聞金人召見，便嚇的魂飛魄散，他曉得此行並無凶惡，當下點選了一群侍從衛士，決定出發前去金國上京。

他不欲多看麵遠景象，再關照衛在身前的少年班直，固然身量不如成人，氣勢神情，倒是豪強自傲，心中不免歡樂，因向種極叮嚀道：“種極，頭前開路，我們這便解纜。”

他知女真人道直，最討厭繁文縟節，是以與胡沙虎說話時，連“朕”字都省了。

反觀本身身前的班直侍衛，固然多數是未成年的少年，卻一個個龍精虎猛，不將這點路程馳驅看在眼裡，宋人如此，更彆提那些自幼善於馬背的女真兵士了。貳心中忸捏，卻反過來催著金人急行，那帶隊的謀克拗不過他，便每日加強一二十裡，等沈拓實在抵受不住，方纔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