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第1頁/共2頁]

徒弟問我：“你現在可悔？這三年，又是否真的高興？”

我不再糾結這個題目，細心打量著麵前人，瞧著他的眼眸，那雙眼睛彷彿比昔日多了一些光芒，“這些天蓮兒可有好好給你上藥，眼睛如何了？”

他行動生硬地抱住我，彷彿非常驚奇，“如何了，素心，出甚麼事了？”

悔否？山中貧寒，餬口終歸平平，我們相敬如賓，總感覺少了甚麼，可現在千裡之隔，我倒是真逼真切思他念他，盼著他好。

“也有這個能夠。”

我答：“是。”

“罷，你是縉雲大弟子，要嫁，也要嫁得風景，你二人在山中先留幾日，把傷養好了，我命人給你籌辦婚禮，婚禮結束了，你們再走。”

“你自有你的主張，我攔不住你。隻是素心，你要想好，你願隨他去，是因為慚愧，還是，你真的對他有情？”

我問徒弟，那信上寫了甚麼？

舊事如煙，轉眼已是三年了。

“如何會呢，隻是被劍氣所傷罷了，為甚麼就是治不好？！”我急道。

蓮兒也說：“我日日在山上照顧公子，也確切未曾見過有信鴿落足阿。”

“他為我寧肯不顧存亡，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素心又怎能棄他不顧。徒弟放心，素心不悔。”

我隻得退了出來。江風太涼，吹得人有些冷，我抬眼便見大好的好天不知何時已是層雲密佈。

“若不是為情，隻怕今後，你會悔怨。”徒弟感喟，“何況你明知，他本不必如許做。”

如同三年前拜彆時普通，我跪在徒弟劈麵的蒲團上。

“徒弟……”我上前還欲說甚麼，徒弟擺手，又咳了兩聲，“先歸去吧。”

徒弟接過，隻瞧了一眼，神采一沉，道：“替我複書。就說柳靜安寧會準期赴約。”

“他為我，已被逐出師門，雙目儘毀，武功儘失，此番密意，素心孤負不起。”

“我還覺得，再也見不到你了呢。”我將事情原委說與他聽，他解釋道，“蓮兒說天變了，想是要下大雨了，擔憂你種的藥材被淹，就一起去後山將藥田蓋了一下，讓你擔憂了。”

存亡門給縉雲送信，真是聞所未聞！

他皺了眉頭，“我並未見到甚麼手劄阿？”

先前徒弟說劍譜不在縉雲，現在卻又呈現，世人必然掠取，到時少不得要有死傷，此時若蒼山再插上一腳，我縉雲底子有力反擊。他們趁縉雲兩難之時又補了一刀，真是猝不及防。

徒弟答：“七月七，歌樂山，兩脈會，青雲出，百年恩仇一筆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