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雲辭人間淚長挽[第2頁/共6頁]

這令他怎能不忸捏？怎能不感慨？而他所能做的，便是清算起統統的負麵情感，寂然應諾：“挽之，你以妻相托，我……定不負你。若違此誓，教我長生永久墜落阿鼻天國，永不超生！”

何其暴虐！何其狠辣！這蠱以命換命，當真斷腸誅心！鸞卿與雲羨不疇昔了薑地短短三個月，期間便有人又給雲辭和晗初下了誅心蠱！沈予幾近能夠鑒定，那幕後黑手就在雲府無疑！並且，主使者多數是個女人！

“不必了。”雲辭竭力一笑，非常安靜，“再見她一麵，隻怕我捨不得死了……”

雲辭緩緩閉上雙眼：“好。”

雲辭感到手背上的溫熱垂垂轉涼，才緩緩笑道：“不，我得感激你，讓我趕上她。這平生……也算值得。”

手指突然收緊，雲辭死力想要抓住些甚麼。可，甚麼也冇有。他隻能摸索到榻上垂下的床單，一如心上女子的稠密青絲，光滑如緞。

“啪啦啦”一地脆響傳來，太夫人已將榻前的珠簾扯碎一地，指甲也狠狠掐入掌心：“你們父子！你們父子！都要死在這張榻上！都要為了女人去死！我嫁的好夫君！生養的好兒子！”

沈予趕緊點頭否定：“是我一廂甘心罷了。再者若不是我，你何至於殘了雙腿……”話到此處，沈予終是落下男兒之淚，滴滴掉落在雲辭手背上，如同淌血的河道，令人不忍目睹。

“挽之……”沈予再難粉飾本身的自責與肉痛，千言萬語，隻化作手內心重重一握，另有重逾千斤的承諾，“你放心！從今今後，晗初的命便是我的命，我會搏命護她全麵。”

這一世，怎能甘心！千言萬語的痛斥，到最後唯有化作滴滴血淚，太夫人親口喚出愛子之名：“辭兒……”

“為了她，你連命都不要了？你可彆忘了，嫣然纔是你的妻！”想起被親生兒子以性命算計，太夫人憤懣當中更添心寒。

“還瞞著。”雲辭低低咳嗽一聲，唇畔又汩汩流出一小股鮮血。沈予趕緊用袖子替他擦潔淨，低聲勸道：“你說慢些，我都聽著。”

如有來世，他必以一具毫無病痛的健旺體格，為她擋下一世風雨。不求繁華繁華，但求天涯廝守。

雲辭眼角瞥見太夫人踉蹌一步。他回想本身這般不孝，臨終還要透露對母親的憤懣，也不由悲從中來：“品言之死很有蹊蹺。她夙來愛穿華服，屍身上卻穿戴素淨……披風上也無甚血跡，必然是身後被人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