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雲辭人間淚長挽[第1頁/共6頁]

“子奉。”雲辭語中難掩懊悔與哀傷，“是我對不住你……那日我瞧見鴛鴦匕首，已明白你是至心喜好她。是我奪人所愛。”

如有來世，他必以一具毫無病痛的健旺體格，為她擋下一世風雨。不求繁華繁華，但求天涯廝守。

“挽之……”沈予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是否要，再見晗月朔麵。”

他的呼吸垂垂短促，似是難以維繫此性命，停頓半晌才持續道：“我是短折之人，再拖下去……隻怕她的了局會與品言一樣。”

“二十年……”太夫人終究失聲痛泣，“白髮人送黑髮人，我那裡另有二十年！”

雲辭停頓半晌，深深感喟：“倘若我猜得不錯，品言約莫是想冒充出岫去見誰，後又不慎遭了不測……還請母親盯著二房，還夏家一個交代……”

她的話音在室內蕩起一陣淒厲。可，無人接話。詭異的沉默令太夫民氣中更顫，死死攥著已散落一地的珠簾串線，非常悲忿：“你早想尋死，又為何讓她打掉孩子！即便是恨我，莫非你要讓雲氏嫡支斷了香火？”

他這一咳，竟是半天也停止不住，令在場世人都慌了神。屈方立時探上他的鼻息，迴天乏力地搖了點頭：“侯爺，您可要再見太夫人一麵？”

沈予一接到雲府送來的口信，便倉促從慕王府往回趕，連車輦都顧不上乘坐，牽了馬飛奔而回。甫一至雲府門口，便瞧見竹影已在門前候著。沈予亟亟上馬問道：“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夏嫣然怎會……”

夏家義女……雲辭竟然不動聲色地將統統都辦理安妥了！就連他與晗初的將來都鋪好了路，掃清了停滯，隻怕讓她再受半分委曲。

聞言，雲辭勉強一笑：“錯過這機遇，還要持續苛待她，我不捨得……”

“還瞞著。”雲辭低低咳嗽一聲，唇畔又汩汩流出一小股鮮血。沈予趕緊用袖子替他擦潔淨，低聲勸道：“你說慢些，我都聽著。”

“雖死……無怨……”太夫人胸前一陣顫抖，也不知是哭是笑，盯著親生愛子更加慘白的麵龐，怒問，“你早有打算了是不是？你早就籌算為她死了？”

“為了她，你連命都不要了？你可彆忘了，嫣然纔是你的妻！”想起被親生兒子以性命算計，太夫人憤懣當中更添心寒。

“來不及了，我的身材我本身清楚。”雲辭的聲音逐步微小，任誰都曉得他是在竭力支撐。他試圖去握沈予的手，“母親親口承諾過我，會放她走。你……明日就帶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