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蒼天不老情難絕(2)[第2頁/共5頁]

如若當真正法沈予和出岫，北地將領可會寒心？北地百姓可會氣憤？雲氏一族是否會離心？朝中大臣會否大家自危？

當初承諾過的斑斕天下，現在底子冇有實現。北地百姓被冷視伶仃，北地將領心有不忿，他要如何給臣暄一個交代？

淡心這才怔了怔，認識到身後站著的人是誰。可她還是冇有轉頭，隻通過麵前的銅鏡細細打量，張望著天授帝的一舉一動。

就在帝王愣怔的空當，臣朗已從袖中取出一卷羊皮輿圖遞了疇昔：“這是我義兄與鸞夙的歸隱之地，隻要您自認對得起他們的拜托，便措置了沈予和出岫夫人吧！”

話到此處，臣朗深吸一口氣，最後說道：“您貴為帝王，卻冇有帝王的氣度。其一，您做不到用人不疑；其二，您不能視南北劃一對待；其三，您冇有寬寵遇人。隻此三點，您比我義兄臣暄差得太遠。”

“您當初既然調派沈予去北地整編軍隊，定是看中了他的才氣，倘若他冇有降服北地將領，或許又是一場血光之災。現在北地將領與他交好、為他請命，剛好證瞭然您的目光。您既然顧忌沈予，當初就不該給他派這差事，現在他辦差辦得好，反而成了您的心頭之患。”臣朗幾番話不卑不亢，句句都是一針見血。

臣朗見天授帝態度果斷，想了想，又問：“那出岫夫人呢？也是非死不成？”

“好大的膽量！”天授帝聽到此處終究暴怒，厲聲指責臣朗，“不要覺得鸞夙將你拜托給朕，朕就不會治你的罪！”

臣朗頓了頓，似在考慮用辭：“臣傳聞沈大人在北地素有威名，如此良將棄之可惜。”

打扮台前燭火搖擺，影影綽綽非常幽渺，一如淡心現在的表情。

隻這四個字，突然令帝王的心機沉到深淵：“你給朕判了極刑？”

“非死不成。”天授帝睨了臣朗一眼，“如何，你又有說辭？”

話到此處，天授帝卻戛但是止，因為他想不出來，要如何辯駁臣朗的一席話。倘若他當真是以降罪對方，便也剛好印證了方纔那三點——

話到此處，淡心的身子俄然一僵，終究低聲問道：“您都……曉得了？”

臣朗腳步微頓，安然回道：“臣與雲氏不熟，也冇人給臣好處。”

“臣妾認了。”淡心慼慼回道。

岑江領命，又非常擔憂地問：“那您呢？”

“聖上談笑了，是您給‘彆人’判了極刑。”這個“彆人”，指的是出岫和沈予，也是指淡心本身。想到此處，她又落下兩滴眼淚，卻不肯讓天授帝瞧見，螓首往臂彎裡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