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蒼天不老情難絕(2)[第1頁/共5頁]

“臣隻曉得，他們一個在北地聲望極高，一個是天下女性垂範；臣也曉得，他們一個誤殺了您的子嗣，一個是操縱了淡妃娘娘。”

他頓了頓，見淡心毫無反應，又長歎一聲：“你曉得我有這個弊端，不然你也不會去慈恩宮要安神茶，無辜被葉太後設想。”

岑江領命，又非常擔憂地問：“那您呢？”

天授帝懷中是那張沉甸甸的羊皮卷，便如同貳心中一向藏匿的阿誰女子。鸞夙與淡心，到底孰輕孰重？他已經完整分不清了。他隻曉得，眼下淡親信中懷著他的骨肉。

他隻是漫無目標地走著，思考著，再回過神來時，已不自發走到了靈犀宮外。

話到此處，天授帝卻戛但是止，因為他想不出來，要如何辯駁臣朗的一席話。倘若他當真是以降罪對方，便也剛好印證了方纔那三點——

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顧忌北地的武官，和沈予所獲得的威名。

“你倒是將朕摸透了。”天授帝這一句說得幾近是咬牙切齒，更加諷刺。

“你太猖獗了！”聽聞這一席話，天授帝幾近要拔刀相向，當場將臣朗的人頭砍下來。他對臣朗瞋目而視，鳳眸當中出現血紅，“你再敢多說一句，朕就……”

用人起疑、輕視北地、待人刻薄。他無從辯駁。

這麼晚了還不睡？天授帝驀地湧起一陣心疼，沉默步入靈犀宮主殿以內。

“嗯。”臣朗毫不猶疑地承認，“臣傳聞，出岫夫人不但出身雲氏，還曾在鸞夙小產時悉心開解，直接挽救了她的性命。鸞夙是臣的至好老友，現在又是臣的嫂嫂，出岫夫人既對鸞夙有恩，臣不能見死不救。”

如若當真正法沈予和出岫，北地將領可會寒心？北地百姓可會氣憤？雲氏一族是否會離心？朝中大臣會否大家自危？

想到此處，帝王的心境頓時柔嫩下來，低聲喚道：“淡心。”

他歎了口氣，持續說道：“更何況，鸞夙的母切出身雲氏，與出岫夫人沾親帶故。臣覺得，如果鸞夙傳聞此事，也必然會為出岫夫人討情。”

臣暄與鸞夙歸隱之前，曾將他們獨一的親人臣朗相托，要求天授帝善待臣朗及厥先人，當時天授帝一口應允。直到現在，天授帝也自認一向對臣朗很刻薄，這此中一個首要啟事，便是為了踐行當年對鸞夙的承諾。

天授帝手中捏著臣暄與鸞夙的歸隱輿圖，明顯隻是一層薄薄的羊皮，他卻感覺很沉很沉，重逾千斤。

定罪？臣朗哂笑一聲，非常安靜地回道：“臣曉得您會降罪，因為您不再喜好鸞夙了，也不必再遵循與她的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