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三章[第3頁/共4頁]

時已近晚，長風將起，蘇晉極目望去，隻見宮閣樓台，不見山高水長。

朱南羨的手僵在半空，然後，往右騰挪一尺，拎起了晏子言。

朱南羨被他一驚，喉間紙團咕咚一聲，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朱憫達氣得七竅生煙，爆喝道：“拿刀來！”堂門回聲而開，內侍跪地呈上一柄刀，朱憫達又指著朱南羨道：“給本宮把他肚子剖開！”

他背對著蘇晉，不由道：“蘇時雨，本官有句話想問你。”

這話一出，蘇晉便明白過來。

柳朝明默不出聲地從懷裡取出一封密帖，置於方纔出師未捷的燈台，燒了。

但話到了嘴邊，他又踟躇起來，彷彿俄然被人捅破了苦衷，做賊心虛隧道：“大、大抵是吧。”

一堂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左思右想冇整明白，這是左都禦史乾出來的事兒？

晏子言把她的《清帛鈔》拿給太子殿下看，朱十七卻說認得她的筆跡，引來朱憫達生疑，朱十七惶恐之下，找來任暄想轍。任暄卻怕引火燒身，隻好賣了蘇晉，把她的策論本來呈交刑部。卻又怕叫人查出端倪，纔來應天府讓蘇晉逃的吧。

朱憫達是聰明人，方纔柳朝明一句“可惜並無實證”，他便猜到柳禦史是鐵了心要包庇蘇知事了。

朱憫達問朱南羨：“你當年去西北衛所前，曾提過要討一名進士來做你的侍讀，教你學問，可恰是此人？”

眉宇間自帶一股清致之氣，竟能讓人忽視本來非常雋雅的五官。

朱憫達想起一句話來，滿腹詩書氣自華，隻可惜，多了三分蕭索。

柳朝明合手回了個禮。

話未說完，戛但是止，因為他聽到身後有人一分猶疑兩分體貼還帶著七分故作平靜地問了句：“蘇知事的傷可好些了？”

柳朝明看著那一叢韌如絲的荒草，俄然想起老禦史的拜托。貳心中有愧，一時之間又在想蘇晉重傷被攆去鬆山縣後，究竟是如何過來的。

朱憫達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俄然想起一事來，問道：“你姓蘇？可曾中過進士？”

這一番經曆，就算給本身長個經驗，那些兩不瞭解隻為一點蠅頭小方便能稱兄道弟的，多數是不值得厚交之人。

柳朝明道：“你可願……”

那麼方纔晏子言一番話，說仕子肇事當日，她出世入死之時，躲在茶坊裡戰戰兢兢的幾個大員裡，便是有任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