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三章[第2頁/共4頁]

想到這裡，朱憫達當即又對柳朝明一揖，說了句：“辛苦柳大人。”也不睬仍跪在地上的兩位殿下，回身走人了。

映入視線的這張臉，如何說呢？

柳朝明微一沉默，道：“確切是對蘇知事幫十七殿下代寫策論一事有所耳聞，纔過來扣問，可惜並無實證。”

朱憫達想起一句話來，滿腹詩書氣自華，隻可惜，多了三分蕭索。

柳朝明遙遙對朱南羨一揖，亦要回都察院去，蘇晉跟在他身後，輕聲說了句：“多謝大人。”

但是十七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文不能提筆，武不能上馬，活生生的廢料點心。

晏子言曉得那策論本來就在柳朝明身上，卻道：“回殿下，還未曾。”

朱南羨的手僵在半空，然後，往右騰挪一尺，拎起了晏子言。

等一乾子內臣侍衛都隨太子殿下撤了，朱南羨這才拍了拍膝頭，方要去扶蘇晉，柳朝明在一旁冷冷道：“蘇知事，起家吧。”

一堂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左思右想冇整明白，這是左都禦史乾出來的事兒？

不過也好，眼下他與老七勢如水火，兩個胞弟都是腦筋簡樸的廢材，若能憑此事博得都察院的好感，不消說支撐，哪怕一星半點的側重，於局麵也是大無益處的。

朱憫達再懶得理這兩個不頂用的，而是回身對柳朝明一揖，道：“讓禦史大人見笑了。”

但話到了嘴邊，他又踟躇起來，彷彿俄然被人捅破了苦衷，做賊心虛隧道：“大、大抵是吧。”

朱憫達聽了這話，如有所思地看了蘇晉一眼，道：“此事既有禦史大人過問，本宮是一萬個放心，也罷，這事便交給都察院，柳大人查出甚麼，要如何懲罰，不必再來回本宮了。”

她說道：“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大人之恩，下官深銘不忘。”

晏子言把她的《清帛鈔》拿給太子殿下看，朱十七卻說認得她的筆跡，引來朱憫達生疑，朱十七惶恐之下，找來任暄想轍。任暄卻怕引火燒身，隻好賣了蘇晉，把她的策論本來呈交刑部。卻又怕叫人查出端倪，纔來應天府讓蘇晉逃的吧。

朱憫達是聰明人，方纔柳朝明一句“可惜並無實證”，他便猜到柳禦史是鐵了心要包庇蘇知事了。

柳朝明稱是。

苑角一叢荒草，無人打理，卻越長越盛，秦淮雨止，是隆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