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華胥[第1頁/共4頁]

元曜固然曉得中年男人必定不是凡人，但傳聞他是赤鬆子，還是吃了一驚。

麻姑道：“不必客氣，不過是送你一件貧道用不著的東西罷了。跟貧道走吧，貧道先去長安拜見了道友，再回棲霞山給你太歲肉。”

太歲答道：“封八郎。”

封八郎伸脫手指戳了戳元曜，道：“元公子，你會吃俺的肉嗎？”

華胥氏不歡暢了，對白姬道：“想當年，老身的女兒在不周山下煉石補天之時，你還是一條不知世事的小龍。現在，你也活了一些年事，經曆了一些事情，該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小娃娃要跟這後生走，是他的天命，老身不攔著。這後生要跟你走，是你們的緣分，老身也不攔著。不過，如果你要欺負這小娃娃，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老身曉得了，毫不饒你。”

元曜聽得頭皮發麻，白姬卻笑道：“八郎，軒之不要你的肉，你給我好了。我會很和順地割你的肉，讓你感受不到疼痛。”

不知不覺，雨也停了，天也亮了。藍田山中綠樹成森，山泉叮鈴，朝陽當中還滿盈著一股如有若無的水氣。

封八郎怯生生地叫道：“元公子。”

封八郎嚇得哇哇大哭，元曜活力隧道：“白姬，你不要恐嚇八郎！彆忘了，另有華胥老夫人在呢，如果你為了太歲肉暗害八郎，即便八郎不去告狀，小生也必然去替他伸冤。”

元曜連連擺手，道：“不，不，小生不吃。你一個活生生的小娃娃，小生如何吃得下口？再說，小生也不想長生。”

白姬賠笑道：“老夫人經驗得是，太歲既然情願去縹緲閣玩耍，我必然好好接待太歲，不會怠慢，更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麻姑道：“一來，你與貧道山中相遇，算是有緣。二來，聽了你的故事，你為了父親不因你的死而悲傷自責，甘心落到現在活死人的地步，飽受痛苦煎熬。這份至孝之心，令貧道打動，不忍看你刻苦，故而情願贈你太歲肉。”

中年男人、素衣女子、美女人聽白姬拍華胥氏的馬屁，還同意由太歲本身挑選去處，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剛纔太歲一再表示要跟元曜走，也就是跟白姬走，這條狡猾的龍妖當然樂得跟華胥氏聯手壓抑他們三人。

麻姑笑道：“路上多為貧道吹幾首笙曲就是酬謝了。貧道賀歡聽你吹笙。”

封八郎嘟著小嘴，道：“吃下俺的肉，能夠長生不老。元公子，你莫非不想吃嗎？”

元曜笑道：“八郎小小年紀，為甚麼分開父母跑來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