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玳瑁[第1頁/共7頁]

第二天，元曜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他發明本身躺在雅室的竹蓆上，阿纖和兩名胡姬橫七豎八地睡在他四周，都還冇醒。裡間冇有動靜，估計韋彥和夜來也還冇醒。

“修羅道中有各種非人，阿修羅一族是修羅道中的鬼王。阿修羅眾和我們天龍眾一樣，都是八部眾之一。”

“白姬，今晚小生想乞假去韋府看丹陽，能夠嗎？”

元曜、離奴回到縹緲閣時，白姬正坐在屋頂垂釣。遠瞭望去，飛簷之上，一襲白衣靜如雕塑。白姬結跏趺坐，手持一根碧竹釣竿，吊線垂在氛圍中，不曉得在釣甚麼。

“韋父執。”

“太好了。”

蛇女道：“玳瑁，彆跟他囉嗦了。吃了他。”

裴先也道：“是啊，夜來從昨晚到現在，一向和我在一起。”

元曜放下書籍，沏了一壺香茶，盛了一盤薔薇糕，一盤羊乳酥，端到了院子裡。他望了一眼坐在屋頂上的白姬，犯愁了，“白姬，小生上不去，你還是下來喝茶吃點心吧。”

男人瞥見元曜，笑了，“這不是軒之嗎？”

“媽呀－－”元曜從速回身，拔腿想逃。

“如許啊。那，修羅道是指‘阿修羅’麼？阿修羅不是和白姬你一樣，也是八部眾之一？”

裴先、元曜正不曉得如何是好，俄然有人闖了出去，一起悲哭：“彥兒，彥兒，你如何忍心叫為父白髮人送黑髮人－－”

白雲緩緩飄來，飛落在縹緲閣中，鋪散開來，化作雲梯，從元曜的腳下延長到屋頂。

“上來吧，軒之。”

元曜冇聽清，問道：“白姬，你說甚麼？”

白姬收了釣線，將釣上來的東西解下，放入了琉璃小甕中，蓋上了蓋子。

白姬點頭歎道：“唉，百無一用是軒之。”

一個赤、裸裸的男人躺在地上，肚皮被扯開了，內臟流了一地。貓女正在咀嚼男人的肝臟，唇角鮮血淋漓。

元曜怕雲朵不健壯，躊躇了一下，才踏了上去。雲梯軟軟的，像是棉花，但很堅固，元曜踏了幾步，也就不再驚駭了。

元曜、裴先昂首一看，竟是韋德玄。

夜來一頭霧水，道：“這位公子在說甚麼？從昨晚起，奴家就一向在陪著裴公子喝酒作樂呀。”

“應當是欠了非人的命了吧。韋公子應當冇有性命之虞，不然他已經喪命了。對方並不想置他於死地，隻是在打單，或者說泄憤。”

元曜苦著臉道：“彆提了，昨晚小生和丹陽怕是遇見女鬼了。今早，丹陽還被吊在房梁上，現在正昏倒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