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嬰鬼[第2頁/共5頁]

“哇－－哇－－”一個渾身赤、裸的男嬰躺在神像下，四周丟棄著各種刑具。

“是啊，你忘了，昨晚在崔府，你的脖子差點被嬰鬼咬斷，流了很多血。當然，多虧了仆人法力高深，多虧了爺賢明神武，才把嬰鬼給禮服了，才把你給救活了！”黑衣少年掐腰笑道，“書白癡，還不從速叩首感激爺的拯救之恩！”

元曜聞言，心中一陣陣發寒。他想起崔循最後一次來縹緲閣時，他和白姬的對話。

“爺去集市買菜，明天不吃魚了，吃豬肝。”

白姬笑道：“明天，機會已經成熟了，我去拿崔循的‘果’，去取嬰骨笛。軒之，要不要去？”

離奴道：“仆人說你受傷了，得給你補一補。”

明天，又有誰來買慾望？

“崔府。”白姬從裡間走出來，淡淡地答道。

崔循倒在陣外，他的身下有一攤血跡，一個雙瞳血紅的嬰鬼正在撕咬他的脖子。

貓獸縱身而起，撲向嬰鬼，口中吐出青色火焰。嬰鬼齜牙，反攻而上。一妖一鬼敏捷糾鬥在一起，難明難分。

“喂！書白癡，都日上三竿了，你還賴在床、上，不起來開店？”離奴穿戴整齊，神清氣爽地走進大廳，看模樣已經在井邊梳洗過了。

白姬詭然一笑，道：“嬰鬼不會傷害仆人，但是卻會傷害殺死本身的人。嬰鬼成形以後，滿懷臨死前的痛恨和氣憤，必定會反噬方士。凡是，隻要修為高深，有才氣抵抗嬰鬼反噬的老方士纔敢嘗試這個忌諱的典禮。淺顯方士冒然行事，隻會成為嬰鬼的第一個捐軀。”

元曜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崔循，問白姬道：“這是如何回事？你不是說嬰鬼不會傷害仆人，崔大人他如何會……”

一條充滿波折的鎖鏈緊緊地束縛著男嬰，鮮血從波折上滴下，有如綻放的花。他的手和腳上皮肉翻卷，凸出森森白骨，胸膛也被某種刑具鉤開，小小的心臟還在一下一下地搏動。

“傳聞，嬰鬼和施術者如果有血緣乾係，死前的痛恨會更重，身後的力量也會更強大。”

元曜脖子上的傷看上去挺嚴峻，但是不曉得為甚麼，幾近冇有疼痛的感受，渾身也很有力量，能吃能睡無能活。小墨客不得不撤銷了趁著受傷躺幾日的動機。

離奴停在東北院。東北院沉寂如死，白姬和元曜從離奴背高低來。白姬沿著迴廊，走向絕頂。元曜跟在白姬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