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嬰鬼[第1頁/共5頁]

“啊－－”元曜驚醒，盜汗濕襟。

崔循倒在陣外，他的身下有一攤血跡，一個雙瞳血紅的嬰鬼正在撕咬他的脖子。

離奴道：“仆人說你受傷了，得給你補一補。”

“爺去集市買菜，明天不吃魚了，吃豬肝。”

離奴停在東北院。東北院沉寂如死，白姬和元曜從離奴背高低來。白姬沿著迴廊，走向絕頂。元曜跟在白姬身後。

“你覺得爺情願？仆人讓我來奉告你，去堆棧中取一個檀香木盒。行動快一點，仆人和我要出門。”

元曜麵前一黑，昏死疇昔。

元曜鬆了一口氣，太好了，那些殘暴的，醜惡的，險惡的，哀痛的事情，都是一場夢，一場夢。

婦人的聲音焦炙而憂焚：“老爺帶著勖兒在東北院做甚麼？這都已經七天了，他朝也稱病不上，中書省也不去，也不讓下人們靠近東北院，真是叫人擔憂。”

小鬼被白姬渡往此岸以後，元曜本覺得終究能夠在深夜溫馨地睡覺，不被腳步聲和笑鬨聲打攪了。誰知，連續七日，他都墮入了一個惡夢中，焦焚驚駭，如煎似熬。

元曜感覺奇特：“小生受傷了？”

“哇－－哇－－”一個渾身赤、裸的男嬰躺在神像下，四周丟棄著各種刑具。

元曜心中百味雜陳，呆呆地站著。

“這深更半夜的，你們要去哪兒？”元曜一邊穿上外套，一邊問道。

“是。仆人。”離奴道。

本來，昨晚產生的統統並不是夢。

元曜梳洗安妥以後，翻開了縹緲閣的大門。

嬰鬼縱身而起，撲向元曜，開端撕咬他的喉嚨。

“還是讓人放心不下。明天，我如何都得進東北院看看。”

一條充滿波折的鎖鏈緊緊地束縛著男嬰，鮮血從波折上滴下，有如綻放的花。他的手和腳上皮肉翻卷，凸出森森白骨，胸膛也被某種刑具鉤開，小小的心臟還在一下一下地搏動。

崔府妖氣最濃的處地點東北角的一座跨院，離奴馱著白姬、元曜躍向東北院。在顛末崔循佳耦住的內院時，一間燈火未熄的房間中，模糊能夠瞥見一名婦人的身影。

元曜嚇得屏住了呼吸。

那東西一躍而起，黑暗中劃過一道亮光，元曜的臉上便開端火辣辣地疼。

“傳聞，嬰鬼和施術者如果有血緣乾係，死前的痛恨會更重，身後的力量也會更強大。”

離奴現出九尾貓妖的本相，白姬坐在離奴背上，月紅色的披帛在夜風中翻飛，有如神仙。“軒之，上來。”

白姬詭然一笑，道：“嬰鬼不會傷害仆人，但是卻會傷害殺死本身的人。嬰鬼成形以後，滿懷臨死前的痛恨和氣憤，必定會反噬方士。凡是，隻要修為高深，有才氣抵抗嬰鬼反噬的老方士纔敢嘗試這個忌諱的典禮。淺顯方士冒然行事，隻會成為嬰鬼的第一個捐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