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昧（下）[第2頁/共4頁]

玄奘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無字之書消逝，魔境已經灰飛煙滅，冇有人能進空明禪，也冇有人能出來了。”

元曜的麵前火焰紛飛，紅色伸展。他感到玄奘、處寂、波羅蜜彷彿跟他一起騰空而起，卻又看不清楚。

白姬見狀，倏然化作一條巨龍。

處寂喜道：“波羅蜜！你們終究來了！”

白姬笑道：“禪師，你細心看，你師父就在這兒呢。”

“不要啊！師父！”

玄奘起家，四周的白霧逐步變得鮮紅，化為火焰。

元曜問道：“白姬，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波羅蜜道：“當然是去救師父。”

白姬出不來了，她也隨魔境灰飛煙滅了？元曜的心彷彿被利刃生生地剜掉了一塊，血流如注，痛得難以呼吸。他伸手去抓殘存的書，卻隻抓到一縷灰塵。

白姬道：“也罷，三界本就空無一物，不管是誰，都是從空而來，歸空而去。”

“砰——”

白姬行了一個佛禮，道：“達摩祖師。”

白姬盯著虛空的絕頂。

三個魔物被龍火灼燒，在火焰當中掙紮，它們時而收回野獸普通的哀嚎，時而又收回唸佛的聲音。

達摩點頭。

“師父，徒兒來救你了！”

元曜一聽，縱身撲向地上的無字空明禪。

白姬望向阿誰方向，彷彿瞥見了甚麼，臉露驚懼之色。

“甚麼？”

波羅蜜急得團團轉。

“哎呀！撞到頭了，疼死了！”

一道金光閃過，處寂腿上的石頭逐步剝落，雙腿規複如常。

“菩提薩錘，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可駭，闊彆倒置胡想，究竟涅槃，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波羅蜜問道：“老衲人，你既然有本領脫身，為甚麼之前不跟師父一起逃脫？”

元曜墜落下地，屁股跌得生疼。

另一座石峰上，處寂的雙腿還是岩石，與石峰相連。

熾熱消逝了，熾熱消逝了，麵前的血紅與烏黑都消逝了。

處寂倉猝道：“波羅蜜，不準無禮！”

三位高僧化為了三隻三昧魔。三昧魔形如惡犬，龐大如山，渾身是黑毛，一口獠牙整齊交叉，一隻龐大的獨眼是血紅色的。

月光下，無字之書一點一點地消逝，逐步化作灰燼。

元曜隻感覺身邊越來越熾熱，如墜火海。

白霧當中，隻餘一支五葉花。

元曜大驚。

波羅蜜稀裡胡塗隧道：“波羅蜜？這些魔物都快被燒死了，還喊我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