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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乾巴巴笑了幾聲，她不曉得此中事，到底不敢答允，目光不由飄向門外，忽臉上一喜，“我兒媳婦來了，你和她說。”

她頓時一陣悵惘，怔怔望著兀自抽泣的高太太，內心頭也說不出個甚麼滋味。

擺佈考慮一番，他抱拳道：“下官願聽大人調遣。”

便是奉迎，又是摸索趙瑀對阿遠的豪情是否淡了。

趙瑀長長歎出口悶氣，佯裝輕鬆道：“高掌櫃富甲一方，並非知名之輩，或許那些人曉得他的名頭，恐嚇恐嚇就放了呢。”

周氏故意問問金礦的事，剛起個話頭，就得了兒子倆白眼，“娘，彆添亂了，您快回院子歇著去吧。”

他深深吸了口氣，回身笑道：“皇上想查又怕查，怕他幾個兒子牽涉到內裡，一旦查實，就是極刑。不查，金礦在手，養支私兵都不在話下，真撂手不管，說不定哪天就會大亂。皇上也是難堪，就給我張白紙，讓我本身決定。哦，這都是我猜出來的。”

茫茫夜色中，濟南衛所的兵勇全數出動，一起急行趕往膠東。

李誡背動手，隔著門檻望著內裡的天空。

現在高太太完整慌了神，早把趙瑀的叮囑拋到腦後，心想這位是李大人的親孃，必定說話管用，遂泣聲哀告道：“求老太太救救我家老爺！他去招遠看礦山，成果莫名其妙就被匪賊綁了。”

“死了！渾身是血，剛說了‘匪賊’，人就不可了。”周太太抹著眼淚說，“現在我都不曉得我家老爺是死是活！”

還好，李實睡得呼呼的，倒是何媽媽懷裡的阿遠似是嚇到了，嘴巴一癟，看上去要哭不哭的模樣。

“少胡說！”趙瑀揉著臉，忍不住斜睨他一眼，正色道，“綁架高掌櫃的人真是匪賊嗎？”

“如果官府毫無反應，匪賊會更加有恃無恐。”李誡耐煩解釋道，“另有袁家四人已潛入礦山，方纔我令人送信兒，叫他們留意高掌櫃的下落。”

“如果他出事，高家……會不會記恨你？”

“給了，一張白紙。”

趙瑀還冇來得及坐穩妥，就見高太太呼地撲過來，彷彿抓住拯救稻草似地抓住她的胳膊，泣不成聲道：“李太太，拯救——”

李誡看看案上的壺漏，快申時了，抬腳往門口走，“我去調兵，估計這幾天都不會返來，你安放心心在家等我。”

翌日，濟南知府楊大人驚奇的發明，一貫勤懇的巡撫大人冇來衙門，過了一日，他再次驚呆，衛所的將士無聲無息蒸發了，隻留幾個灶頭兵看營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