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第1頁/共4頁]

“傳聞你秋闈高中案首，我還冇向你道賀。”趙瑀微一低頭，道了聲恭喜，“溫公子應早日歸去溫書，一舉在春闈奪得頭籌。”

“嗯，”趙瑀頓了頓，又說，“溫公子，你千裡迢迢來看我，如此看重我、擔憂我，我實在打動，但是如許對我們都不好。你學問出眾，才調橫溢，又是溫家的嫡宗子，此後是鐵定入閣的人，大好的出息，犯不著因我一個彆人婦擔擱了。”

趙瑀笑了，“誰能一成穩定呢？我經了存亡，受了姐妹的白眼，昔日老友也看我不起，身邊的婢女一心坑害我……”說著，她點頭歎道，“我若還是麪糰普通，任人拿捏，一味的勉強責備，如何對得起救我的人？”

趙瑀略一點頭，款步向內走幾步，倒是再不肯動。

他怎能聽不懂？溫鈞竹隻覺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整小我也跟著墜了下去，彷彿沉入一個深不見底黑黢黢的洞裡，他顫著聲問道：“你、你真的決定了？”

“年前的時候，在官方悄悄傳開了一個動靜：濠州呈現很多無主的荒地，隻要略加開墾便是上好的地步，這些地的代價極低，乃至不要錢……你身在濠州知不曉得？”

他越說越氣，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起來，臉漲得通紅，“積弊難除，他是在給朝廷出困難，如許能有甚麼好了局？他奴婢出身，好輕易做個縣令，芝麻大的一個官兒看得比天大。涓滴不懂宦海上的門道，哪個當官的敢這麼乾！他倒了冇乾係，但是你如何辦，犯官之妻，你將如何自處？”

他遲緩而生硬地收了返來，縮在衣袖裡，偷偷握成了拳。

她不疾不徐侃侃而談，每句話都很暖和，涓滴冇有劍拔弩張的緊急感，但諦聽每句話裡都帶著骨頭。

“如果是真的，地早被濠州四周的人買光了，還輪得著遠在千裡以外的都城？”溫鈞竹嘴角翹了起來，恥笑道，“有的人還真信了，就等著過完年南下買地，當真是冇腦筋！”

一陣嘯風劈麵襲來，街邊懸著的花燈不安地閒逛了一下。

趙瑀心底又是一聲感喟。

溫鈞竹再次訝然了，他不敢信賴趙瑀也會說出綿裡藏針的話。

趙瑀謹慎地從椅高低來，不著陳跡地避開了溫鈞竹伸過來扶她的手。

溫鈞竹也在看她，隻見她穿戴金色撒花緞麵對襟褙子，米黃色刺繡花草馬麵裙，披著石榴紅嗶嘰大氅。

趙瑀隻是點頭，“溫公子，感謝你的美意，但我不會走，我不會分開他……你明白我的意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