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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餘的路途實在讓人怠倦，趙瑀渾身乏力，叮嚀蔓兒去籌辦晚餐，未幾時她便沉沉入眠。

衙門口豎著寂靜躲避牌，掛著堂鼓，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接下來的路途很彆扭，待到任地濠州，已是八月下旬，秋雁南飛，碧水清冷，沿岸已是綠肥紅瘦，一行人在渡口下了船，直奔縣衙。

“那你如何給王爺通報動靜？總不能次次劈麵說吧？”

說著還怕趙瑀不信似的，提著籃子說，“您看看，這蝦乾多好，當零嘴做菜燉湯都香，過了這村就冇這店兒，您來多少？另有這生果，多水靈，您不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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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有公事可忙，我有甚麼忙的？”

父親剛任職國子監司業，椅子還冇坐熱就降成了太仆寺主簿？從七品，比李誡的官職還低一階。

李誡不由笑了，緊接著麵龐一肅，方纔的渙散一掃而空，昂然道：“從速叫起三班衙役並縣丞主簿等人，你家縣老爺來了！”

“如果按趙家那一套端方度日，天下的女子恐怕十之都要投河他殺！”李誡忍不住笑著說，“都是吃飽了撐的瞎揣摩人的玩意兒，我看就是就是閒得他們。——另有個事兒，你父親改任太仆寺主簿。”

李誡的笑容透著心虛，“貼、貼身衣服，還是我本身洗吧。”

趙瑀不會憐憫老太太和父親，她唯獨擔憂母親幾個，掂掇著問李誡：“如果我們在濠州安家，能不能把我母親接來同住？”

“等她返來我敲打敲打她，老爺方纔上任，務必不能出岔子。你和她住一個屋子，若看她有甚麼不對勁，也記得奉告我。”

李誡解釋道：“就是河岸四周的百姓劃著劃子賣貨，隻要看到客船商船顛末，他們就會貼上來，倒也有點兒意義。”

差未幾的年紀，自家mm還在母親懷裡撒嬌，這丫頭已是出來討餬口。趙瑀不由心生憐憫，每種都買了很多，末端連找的銅板都冇要。

“當官哪有不識字的，就算王爺能看懂，其彆人能看懂嗎？你上書的奏摺，批閱的文書，莫非都請旁人代筆？”趙瑀看著他的神采，考慮著勸道，“有空還是多識字的好，咱不為考取功名，隻為辦好王爺的差事。離京的時候，王爺不也交代你要讀書的嗎？”

“癢就是在長肉，那是傷口快好了，千萬不能抓撓。”趙瑀看了看，她冇有替李誡穿衣的意義。

那張紙，圈圈勾勾，畫著幾個帶帽的小人，中間連著幾條線，還畫個瓜，異化歪歪扭扭、缺筆少畫的白字，亂七八糟的，的確就是張“鬼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