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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濘州，司馬氏。”司馬霜跪伏在地上，語氣減輕了些：“現在小女背井離鄉，隻請聖上還小女一個公道！”

這幾日風雪從未停過，想著宮城的路也不好走。趁著這個當兒，內侍監將混亂的文書清算好，恭恭謹謹的呈到了聖上麵前。周文帝喝了口水，漫不經心的看起來。

――“狡兔死，嘍囉烹。飛鳥儘，良弓藏。”

“……哦。”蘇瑾清悄悄應了句，順勢收回擊，複又轉向了不知那邊。

“……”

顧容謹下認識捏緊了手爐，唇角變得有些泛白，“無妨。”

司馬霜愣了一下，眸色微閃，小聲說：“金吾衛前統領陸大人，在嘉元十三年，屠了長安中的三戶百姓。這件事情……小女記得。”

這話聽得內侍監心頭“格登”一聲：“陛下息怒, 這些年來，蘇丞相的忠心，莫非您心中還冇有底麼。”他將大殿的熏香換成了凝神靜氣的安神香，這才轉過身來：“即便是要科罪，也得召蘇大人親身來問問纔是，您說是不是。”

蘇瑾清這纔回過神來，態度恭謹:“我讓他們將陳年的醉劍壇挖出來，是給衛梓俞籌辦的。錦衣衛批示使衛大人三日前出關，弟子總要去儘一下同僚之誼。”

雖說民氣難測，世人皆傳衛梓俞心狠手毒，不過他們到底還冇在明麵兒上撕破臉。錦衣衛在朝堂上的職位舉足輕重，多留些後路老是好的。

天子麵上生出些調侃，冷冷道：“懿陽向來容不下蘇丞相，莫非真的不會抓住這個機遇困住蘇瑾清？”

……那他又那裡時候前去長安殺人呢？

“師父？”她眼睫緩緩一動。

“那你……”顧容謹諦視望著她，話音未落，弟子的手指俄然落了下來，碰到他的掌心來。殘存的熱氣順著經脈浸入掌間，像是一根鴉羽拂過塵封的冰土，落到深處去。

還未閱完，文帝的神采已大不如前。“啪”的一聲，鹿皮文書重重摔在地上, 連燭台都碎了一地。

在這個冰天雪地的時節，下人將手爐呈上來，唯有閣房還餘著些許溫度。

正巧此時羽林衛帶著舞姬來了，正在殿外候著，天子當即宣她入內。據臣工所言，這舞姬祖姓司馬，單名僅一個“霜”字。

至於這個司馬氏，天子是曉得的。在先帝期間，長安的司馬老先生也算得上名動天下的大學士，先帝曾幾次三番請老先生入京，為國子監講學。乃至在長安濘州賜了一風雅宅邸，昭顯皇恩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