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77章[第1頁/共4頁]

“那你……”顧容謹諦視望著她，話音未落，弟子的手指俄然落了下來，碰到他的掌心來。殘存的熱氣順著經脈浸入掌間，像是一根鴉羽拂過塵封的冰土，落到深處去。

他好歹是冇有認罪，天子反倒鬆了口氣，語氣還是硬邦邦的，“那鳥儘弓藏又是甚麼意義？是怪朕冤枉了他嗎？”

天子麵上生出些調侃，冷冷道：“懿陽向來容不下蘇丞相，莫非真的不會抓住這個機遇困住蘇瑾清？”

“誒，您這是……”內侍監從速號召人出去清算，衡量了半晌，才考慮著道：“陛下是否宣見蘇丞相, 畢竟……這些都是伯恩侯府的一麵之詞，或許究竟也並不如此。”

他停在蘇瑾清耳畔，淡淡道：“出來說。”

陛下能這麼說，申明氣已是消了大半，內侍監好歹放下了心來，讓通報的寺人退下，低眉紮眼道：“陛下，您何必一向與一個臣子置氣，關乎這案子，陛下也隻見過錦衣衛的供詞。何不，再宣幾小我證進殿來問問呢？”

天子手中的拳頭攥的緊了些：“你既然一向在長安，傳聞過朝廷命官陸子玨嗎。”

“你好大的膽量。”天子一字一句，不鹹不淡的辯駁她：“嘉元十三年，朕親派陸子玨前去邊疆，他底子不在長安，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弟子出了蜀山，麵對的是滿朝文武、詭譎廟堂，不是當年阿誰無依無靠的孩子，總不能將統統重視放在曾經的師父身上。

“陛下，小女的確隻是單身一人。”司馬霜垂下眸，當真的道：“小女從長安行至金陵，身無分文，無處可去。隻聽聞彼時長公主府正廣納藝伎，這才大膽去了長公主府。”

但是天子仍模恍惚糊有印象，在嘉元十三年，陸子玨被蘇瑾清保舉，以天子使臣的身份，前去淮海監兵，以此震攝邊疆的外族。

天子倒也不籌算難堪她：“那你說說，你家中是長安的甚麼人士？”

天子豁然起家，咬緊了牙關，豐神超脫的麵龐此時卻給人極大的壓迫感：“你說的話，為何與伯恩候呈上來的供詞分毫不差。――是不是，你們早已暗中勾搭。供詞是假的，證人也是假的，目標就是為了陷蘇丞相於不義！”

還未閱完，文帝的神采已大不如前。“啪”的一聲，鹿皮文書重重摔在地上, 連燭台都碎了一地。

在這個冰天雪地的時節，下人將手爐呈上來，唯有閣房還餘著些許溫度。

顧容謹張了張唇，將話嚥了歸去，卻又一時不知從哪兒提及。過了很久，才淡淡道:“無事，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