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帝師一(9)[第2頁/共6頁]

芳馨道：“方纔徐女人身邊的石蘭奉告奴婢，徐女人和史女人都被封為從七品女巡。徐女人去東宮奉侍陸貴妃所生的平陽公主，史女人去了西宮奉侍周貴妃所生的義陽公主。”

芳馨道：“女人是說方纔於女人說的事情麼？奴婢並冇有傳聞。”

錦素奇道：“姐姐為何不回禮？”

我支開窗戶，隻見若蘭帶著幾個小丫頭端了飯菜進了錦素的屋子。“她方纔所說，觸及朝政，事關嚴峻。如何連姑姑你都冇有傳聞，她卻曉得得一清二楚？”

錦素道：“姐姐和我一起用午膳吧。”

封若水淡淡一笑：“你我同殿遴選，並無高低之分。姐姐多慮。”

第二日，我被封為從七品女巡。我與錦素、史易珠、徐嘉秬三人齊齊跪在凝萃殿中，高舉雙手接過官告[16]，三呼萬歲，方纔起家。內侍走後，芳馨慎重收起官告。未幾時，守坤宮的桂旗來傳皇後旨意，賜我居住長寧宮西配殿，主殿啟祥殿由五歲的皇子高曜居住。

芳馨不解：“封女人固然來湊趣女人，但與禦駕親征有何相乾？”

長寧宮亦分為前後兩進，前麵一進主殿為啟祥殿，兩側為書房和寢殿。西配殿名為靈脩，東配殿名為瑞修。前麵一進有後殿和東西配房四間，規製同粲英宮一樣。靈脩殿甚是闊朗，上首一張紫檀長案，案後是高及屋頂的書架，一隻竹梯閒閒靠著，書架上隻寥寥數冊。北麵是兩進寢室，裡進較大，是我的寢室。外間有兩張小床，是宮人守夜奉侍的場合。南廂為平常起居之所。

芳馨笑道：“那也一定。寫字的竄改多了，為人的竄改就少了。奴婢覺得，於大人遠不如女人。”我本想詰問一句，忽聞綠萼催我進宮。天涯流雲乘風竄改，一眨眼的工夫，已換了好幾種姿勢。誰還記得它颳風前的模樣？誰不等候它下一刻的風韻？誰又能似錦素這般，將舊光陰貯留在筆鋒當中？既會變，又何必問？

我笑道：“封女人請說。”

錦素道：“這是濟慈宮裡傳出來的，說是因為群臣反對，將官司打到太後那邊去了，太後這才找皇後和貴妃商討。傳聞昨夜守坤宮的一個宮人因為打翻了銅盆，被皇後杖責了。”

此處筆勢無猶疑，運力無轉折，不比延襄宮的字，剛柔並濟，疏朗富麗。一樣的隸書，被她寫出甘苦兩味。我不由心生畏敬：“下筆百變，錦素真是七竅小巧心。”

錦素深深地望著我：“姐姐莫非不是去奉侍皇後之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