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女帝師二(22)[第1頁/共6頁]

我沉吟道：“我的畫會不會是她拿去的？”

我趁機道：“臣女先行辭職。”

我笑道：“旁人的閒話，自可充耳不聞。可皇後如何想，我卻不能不睬。”

柔綿的紙邊從指間如水流過，我頭也不抬道：“紫菡俄然成了女禦，他們便冇甚麼可說的麼？”

天子微微一笑，拉起張女禦的手道：“這就去。”又向我道，“退下吧。”我站起家，屈膝恭送。

小簡請我坐鄙人首，宮人捧了茶盤出去，張女禦親身奉茶。臨退時忍不住狠狠看了我兩眼。

我淺笑道：“炮後有震力，足可將人震死。但炮鑄得不堅，也有炸膛的傷害。臣女從未見過神機營是如何攻城殺敵的，幾番考慮，隻得將這女子畫在炮側。”

我將畫支出櫃中，順手一撥櫃上的銅環。靜夜當中噹的一聲脆響，芳馨身子一跳，謹慎翼翼道：“女人是聽到了甚麼？”

我淡淡一笑：“綠萼，把櫃子裡的畫拿出來，我細數數。再去泡壺茶來。”

我恭敬道：“在子炮中填好火藥與鉛彈待用，裝入母炮當中，燃燒即發。如此又輕又快的火器，乃是疆場上的不二利器。”

還是從西一街回永和宮。芳馨一麵走一麵笑道：“依奴婢看，陛下與女人倒投緣。陛下說的，女人都懂。女人說的，陛下聽著都歡暢。”

我感激道：“幸而姑姑教紫菡避居後廂，方能不落人話柄。”

我欠身道：“小時候的荒唐事，不過是打發時候罷了。不值一提。”

冇有那幅被人私行拿去裱褙的畫，就冇有此時現在。疇前我畫火器美人圖，是為了媚諂聖心，為錦素討情。但是自從掖庭屬抓獲了小蝦兒、刑部查獲了舞陽君，這些畫便再冇有存在的需求了。我還特地叮嚀綠萼不準拿去快意館。此人不但偷了我的畫，還將畫送去了畫館，當真用心良苦。

芳馨頓時語塞，很久方道：“女人這話不通。女人若和陸大將軍和昌平郡王說火器整造之事，他們多數不懂；若和武庫的少將說夏人之亂，他更是摸不著腦筋。唯有陛下樣樣精通，才氣和女人說得來。這還不叫投緣麼？”

芳馨大驚：“這……清楚是紫菡一時起意，才隨奴婢去定乾宮謝恩的，怎說得上是女人獻上的！”

我笑道：“姑姑隻曉得娘娘寬仁。你可曉得皇後孃娘曾負監國重擔，心機沉穩，耳目腐敗，行事不拘一格？”

巳正已過，我帶著芳馨去定乾宮存候謝恩。這是我進宮四年以來第一次求見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