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帝師一(4)[第1頁/共6頁]

“恰是。”

聽她如許恭敬地回話，我不覺一怔：“大娘何必如許客氣。我並不是甚麼女人。”

我見她不覺得意，乾脆問個清楚：“還請錦素mm見教。”

李瑞道：“這牆內裡還是搗練廠。隻是十年前被轟塌過，厥後重新築起，那色彩天然比前一段輕些。”

我靠近她，她卻恍然無覺。一個宮娥上前奉茶：“女人安好，女人請用茶。”我接過茶盞，向她點頭行禮。那少女方纔聞言回身，向我冷靜施禮。我將茶盞放回茶盤，亦屈膝行禮。

王大娘道：“是。女人統統謹慎。”

於錦素笑道：“小妹賤名，恰是此中‘錦素’二字。敢問姐姐的閨名但是《黃帝內經》中《玉機真藏論》中的玉機二字？”

守門官道：“下官帶您進城。這裡是外城，內城門還要向東南走上一裡多地呢。”

步輦向左一轉，停在一座院落之前。抬眼一看，牌匾上以端方隸謄寫著“延襄宮”三個大字。間架嚴整方直，筆鋒勁中帶柔。向左望，便是天子高思諺所居的定乾宮的東側門。

馬車於傍晚時分到了修德門，王大娘扶我下車。門官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穿一身青色圓領袍。見我下車，一麵打量我的裝束，一麵堆下笑來：“這位必是熙平長公主府的朱女人吧？快請進，其他六位女人都到了。”但是見我隻要王大娘一人伴隨，又道，“奇特，彆的女人都帶著丫頭，如何女人你……看來女人隻能單獨入宮了。”

我驚奇道：“周貴妃竟然會劍術？”

她又道：“瞧姐姐氣度不凡，未知令尊在台中？在府中？”

她點頭道：“怪道姐姐如此不凡。”說罷垂眸，“小妹自幼與母親充在內宮做賤役，家母當今仍在藏珍閣灑掃。”說著謹慎翼翼地打量我。

我點點頭，回身走入修德門。碗大的銅釘隱在城門道的暗影當中，獸頭銜著銅環悄悄叩擊城門。城門在侍衛的合力下，緩緩合攏。王大娘立在馬前目送我入宮，一身青影垂垂隔斷在朱門以外。

芳馨道：“可不是麼，全部後宮裡，延襄宮是最高的。”

我緊緊攥住隱翠香囊，沉默不語。芳馨亦不便再說，遂一起無言。向東穿過禦花圃，便是一條南北長街。桐槐杏柳的枝葉從兩側牆內探出，春季的氣味綿綿密密。忽見遠處巍巍殿宇拔地而起，遂問道：“前麵是甚麼處所？”

我收斂神思，向李瑞告彆。金水門裡早有一乘步輦候著，芳馨扶我坐好，四個小內監抬起，又快又穩地穿過一道拱門，進了一處花木富強之所。忽見長長一溜薔薇花架沿宮牆而立，開得如雲似火。我撫著腕上的白玉珠，不由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