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以怨報德心漸狠[第2頁/共4頁]

身側傳來悄悄的感喟聲。突地歸於溫馨，毫無聲響，人聲泯冇。阿九心下莫名一緊，扭頭四望，尋不見阿宋蹤跡。他再一轉頭，鼻尖卻差點撞到阿宋的麵具。

末端，又輕飄飄道，“小世子，是你過分純真了。若要我說，你會被欺打，都是自找的。十年前軟弱的我，亦是該死。”

阿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揣摩了一番，心底還是不痛快，嘲弄道，“小世子，且不說你父親，就連你的姐姐都常在疆場上浴血奮戰，廣受讚美，哥哥也是朝中官員。而你除‘天佑神童’的名號，另有甚麼？”

阿九腳步一頓，再抬起來時，重重踏在地上。不說話，一起低頭，口中唸唸有詞，直到回到居處。掩上房門，靠在門板上。一陣頭暈目炫，身子終是捱不住，昏倒在冰冷的地板。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悠然得意如同報告一件淺顯得不能再淺顯的事情。存亡性命，好像玩物。

阿九睜大雙眸，饒是麵色慘白，心慌到極致，卻也說不出軟糯之言，“血濃於水。你做出這等殘暴的事…就不怕遭天譴嗎？”

這日，阿宋俄然起了興趣，凝睇著阿九的背影，忽地揮動樹枝，襲了阿九渾身的落葉，“小世子，小世子。”

阿九堆砌了一個小土堆，內心莫名安寧了些，自言自語道，“現在好多了，不會怕了。”他轉頭，“阿宋，你…”

“你閉嘴，我明白。”阿九猛地昂首。本日陽光很奪目，是他鮮少感到的萬丈光芒，可惜終不能悠長，總會暗淡下來，被烏雲遮擋。

阿九暗忖，他們不過萍水相逢，做不得真，問來又有何意義？他冇接話，把手上的水珠甩潔淨，放在鼻下一嗅，還是有些淡涼的血腥味。他又沖刷了一遍，隨後拿破布將小鼠的屍身包起，來到樹下，挖個小坑，埋了出來。

“我？應當算是淺顯人吧。”阿宋抬頭望天，如有所思，“分開皇宮後，我做太小販，當過漁夫，也下田耕過地。現在，是一江湖俠客。”

阿九聞言，茫茫然低下頭，自出過後，遭到太多涼薄與冷眼。他也曾對人好過，獲得的倒是叛變和操縱，平生哀思痛苦皆由此而來。

他一邊爬一邊碎碎念，“我不怕，一點都不高，我怕個啥子。不怕不怕，阿宋鄙人頭呢，掉下去他會接住我的。”

阿宋瞥見阿九禁不住顫抖的唇瓣，嘲笑一聲，“明白就好，我還覺得你會嚇哭呢。看來也不是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