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渺渺天地無處歸[第2頁/共3頁]

阿九晃過神來，警鐘高文，倉猝退後數步，眼中閃過一絲惶恐神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奴罪該萬死。”

謝梓安淡然瞥了眼，笑道，“起來斟茶。這是弘毅國三殿下，是國師府的高朋。”

阿九又倒了一杯茶，走向謝梓安，他握著茶杯的手一向在抖，頭暈目炫，靠近謝梓安時，俄然腳下一絆，手中的熱茶儘數潑在謝梓安的身上。

若死了，不知來路，不問歸程，單身銷魂於迷茫六合，終落得淒苦楚涼的了局……

一道細弱的女聲響起，彷彿是在為他討情，“總管大人，您就饒了他這一回吧。這孩子怪不幸的。”

阿九脖子上的肌膚光滑白嫩，領如蝤蠐，從上往下看自有一番新奇美景。

“但是，襄王府被滅，他也幸運活下來了…”

話語斷斷續續傳入阿九耳裡，他吐出一口血痰，手指微微伸直，下認識皺起了眉，把本身的身軀縮成小小一團，腦袋掩在稻草堆中。阿九在之前還是世子的時候曾聽婢女說過，府中得了病的仆從是不能留下的，要被扔去叢林裡，多數會被野獸吃了。

“不頂用的狗主子，如果讓國師大人瞥見你這模樣，定會扒了你的皮。”主管喘了口氣，喊道，“還不快滾去乾活，今兒風大，天井裡積了很多落葉，不掃完不準用飯！”

“親王府被襲，皇宮裡豈會不曉得？等襄王府的人都死透了，天佑帝纔派人前去探查，此中貓膩一看便知。這小牲口本就不該活，病死倒好。來人，將他扔出去！”

禹眴淺看一眼，翻開手中摺扇，扇了兩下，嗤笑，“仆從公然還是用鐵鏈鎖起來比較好。又臟又臭，汙了處所。嘖嘖，你看看你的腳，滿是泥巴。”

待阿九洗濯完，倉促忙忙趕疇昔太和殿時，謝梓安和禹眴已經入坐了。他跌跌撞撞跑出去，跪下磕了個頭。

“欣兒，你做好本身分內的事就行了，閒事莫管！這牲口是從天佑國來的，還是出自襄王府，本就不乾不淨，一身腥味。”

他洗濯了一番，暴露了本來姣好的麵龐。五官溫和似水，如璞玉剔透，清秀的眉，瞳人靈動，眸內卻鮮有光芒。

阿九的手有力抓了一把，抓到的都隻是氛圍，渾身一陣抽搦，痛不成言。他勉強撐開一條眼縫，看到床邊站著的雄渾男人正氣極廢弛地指著他，“的確是廢料，活該死了百口。”

“奴冇有病…奴隻是貪睡，誤了時候…”

誰，是誰在叫他？眼皮好重，不管如何也睜不開眼睛。身下濕漉漉的，鼻腔裡儘是潮味和黴味。螞蟻蜱蟲沿著他的手臂爬進薄衫，啃咬他的肌膚，紅斑出現，酥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