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花殺百花(1)[第3頁/共7頁]

我在前麵喚著他們，卻冇人理我。一小我在前麵追了半天，周遭垂垂不見人影。大霧不知何時盈滿了陌生的街道，我喘著氣停了下來，正用力辯白方向，濃霧中似有兩小我影在火線，此中一個恰是阿誰撞我的人。我正想喚蘭生和小忠，耳邊卻斷斷續續地傳來劈麵那人話語，“貴使前來，我家主公必會非常欣喜。”我心中一動，因為此人操著的恰是大理口音。烏雲飄過月宮，我用力支起耳朵想聽他們的說話卻聽不到，正焦急間，有人在我耳邊悄悄道：“翎雀乍幸明月閣，畫舫夜遊美女河。”我一驚昂首，卻見上方一個禿頂少年正抱著一堆書，一邊眯著眼睛看著那人同黑影說話，一邊嘴裡喃喃說著。然後一隻黑狗從黑暗中躥出來熱忱地舔著我的手。

正說著說著，一陣縹緲的琴聲傳了過來，似是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讓人感受周邊的喧嘩全無，唯有琴聲婉轉，如泣如訴，我的神思垂垂有些迷離。蘭生亦是滿麵迷思，嗵的一聲把一堆寶貝淫書全丟了下來，和小忠一起跑在我前頭，跟著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我這才發明，這個書攤上，有傳記、詩稿、樂府歌詞等等，可滿是些五花八門的豔書，並且50%都是以花西夫報酬題材的，甚麼豔史、情史的一大堆。

熱忱的龜奴立即消逝了統統的熱忱，垮了笑容，挖著鼻孔意興闌珊道：“那是個過氣的女人，名喚鎖心，因年紀大了，身子便不可了，現下隻能算個琴師。”龜奴把我們帶進門來，七轉八彎後轉入一幢小樓，那美好的琴聲響了起來，如煙如霧地鑽入耳膜，透進我們的神經。“這曲子我如何好似聽過普通，”蘭生撫著胸口低聲道，“可為啥我記不起來了呢，為啥我的胸口這麼悶？”我看了他一眼，儘量安靜地答道：“《長相守》。”他茫然地哦了一聲，神采更加欠都雅。我們伸手撩開紅色珠簾，一片動聽的珠翠聲間，卻見一個著粉裙的宮裝婦人正安然坐在那邊，素手微揚，在一具古琴上行雲如水。那古琴案前熏著異香，聞之忘憂，案邊一束幽蘭，半垂空中，碧葉當中花開兩色，一白一紅，俏生生地看著我和蘭生。

我當時微俯著身，隻顧目瞪口呆地翻著一堆淫詞豔曲，那些淫詞豔曲報告著花西夫人如何周遊各國，以無敵的風情和床上工夫，勾引男人，引無數豪傑在床板競折腰，不想一陣邪風吹來，吹歪了麵上的海盜巾，露了我那可駭的蜈蚣眼，那群男人恰好微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