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委以重任[第1頁/共5頁]
此舉鹵莽已極,任何人都難以容忍,但是陳大人隻是笑了笑,說道:“真相罷了,何必起火。你必然要想清楚結果。”
沈鑒一驚,驀地展開眼,隻要月光輕柔的灑滿衣衿。
此時已然不早,沈鑒走了兩條街才碰到個賣灌腸的。他當街吃了一份,又包了一份,便踏著月色折歸去。
其三,衙署裡一如平常,並不見任何波瀾,足見你們上高低下正謹防死守,根絕泄漏動靜。因為你們曉得此事一旦鼓吹出去,必將會對時勢產生極大影響。
暮鼓悠悠的敲響兩通,沈鑒不覺加快了腳步,半晌便瞥見館驛的大門,阿誰同住的八品官站在門口東張西望,顯得有些遲疑。
這時一隊巡查的軍士當街顛末,問道:“嚷甚麼!出甚麼事兒了?”
另有,你們的人拿著能夠節製北直隸任何衙門的虎頭牌,若不是有人捅了天大的簍子,怎能捨得動用這皇權特許的令牌?
他邊飛奔邊大喊:“來人!殺人了!”
陳大人俄然打斷道:“沈鑒,有些話不能焦急說,說了可就冇有迴旋的餘地了。你無妨先聽聽我的話如何?據本官所知,你是個靖難老兵……”
沈鑒信賴筆墨本身是會說話的——哪怕記錄本身是假的。那些或含糊不清或遮諱飾掩的句子像一組又一組暗碼,能夠翻開通往本相的大門。沈鑒特彆長於操縱它們。
門房裡的陽光由金黃變得橙紅,人也越來越少。直到太陽快落山時沈鑒才比及傳喚。他亦步亦趨來到堂下,但見陳大人高坐在書案後。
堂上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匾,字字寂靜毅重,彷彿四隻眼睛凝睇著下方。
終究,他咬著牙緩緩鬆開手,推金山倒玉柱般彎下脊梁道:“請恕……請恕下官無禮。”
那令牌烏黑如墨,上麵雕鏤著猙獰的虎頭,中間用硃砂點出個殷紅的“令”字。
陳大人道:“是專辦。你和我單線聯絡。除了宗親、內廷外,不受任何衙門的節製。”
如此一來,夠分量的便隻剩左侍郎李茂源了。
“罷了!”陳大人整了整額前亂髮,寬弘大量的說道:“實在我也是恭敬你的。傳聞你為了同袍的遺屬不肯升官,寧肯屈就在縣丞的位置上照顧他們。這份仗義也算人間罕見。
一聽這話,沈鑒麵色突變,雙手竟悄悄顫栗起來。
陳大人道:“我曉得你膽量大,不怕死。可你總得為那些孤兒孀婦、阿爺阿孃的想想吧……”
陳大人高鼻深目,麵如刀削,目光嚴肅而淩厲。沈鑒心中暗想:不愧是武官,公然和隻會讀死書的冬烘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