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兩難(7)[第1頁/共3頁]
紅豆禁不住獵奇地探頭看了一眼。
“本年的雨前茶是冇有了,想要好的,隻要比及腐敗以後。比及你大婚之日,我挑幾樣送到宮裡作為賀禮如何?”
一貫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可貴結巴起來。
世人多知他是貪恐怕死的無能之輩,賣主求榮,助紂為虐,卻不知在建文帝還是皇太孫的時候,李景隆就已經藏身在了太祖爺的麾下。
“好吧。如何說,你我也曾合作無間,固然吐苦水吧。小爺我權當是積善性善。”李景隆很知心腸說道。
朱明月將視野投向樓外,倘若她也能如他這般,將統統心智、才德都埋冇在暗處,擺在世人麵前的永久是最不堪的模樣,恐怕也不會被連累進這場皇室聯婚裡。
“真戀慕的話,公主席上永平、安成兩位殿下可還尚未出閣。”
臨走,還瞥了那矜貴的美公子一眼。
她為了這件事出府散心,冇想到散心不成,反而遇見了這個傢夥。若真是嫁進宮中,皇宮內苑,還能缺那幾口茶。
李景隆端起桌上那獨一一個茶盞,就著她方纔喝過的處所,說話就要壓口去喝。
紅豆說完,回身去一側的紅木桌案上取茶點。
摺扇甩開的聲音,伴跟著男人迷離動聽的腔調,透過雙扇翠繡屏風、隨風而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那聲音彷彿是淬在最明麗的春光裡,絲絲入耳,讓人的心都跟著醉了,實在很難讓人忽視掉。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為卿之故,沉吟至今——”
寡謀而驕,色厲內荏;紈絝後輩,素不知兵——這些幾近是都城中的人對他還算客氣的評價。明顯是建國功臣李文忠的嫡子,豈料將門犬子,不但聲色犬馬,庸碌有為,就連讓他做些閒職,也是一塌胡塗。特彆自他帶兵以來,就從未打過敗仗。
李景隆瞧見她漲紅的一張俏臉,耳朵都紅得彷彿能滴血,眼底的笑意更濃。朱明月輕咳了一聲,男人才收回摺扇,放過了那嬌俏的小婢女,一把拉過來張椅子,慵懶地坐到了雅座裡。
隻這一身穿戴,便可知其身份顯赫,貴氣逼人。
紅豆又羞又臊地在原地打轉。
紅豆瞧見這俄然突入的男人,眼睛瞪得溜圓,半張著的嘴還未說出來一個字,下一刻,下顎就被他用扇子尖兒挑起來——驀地靠近的俊顏,眼梢略微上翹,帶出些許媚氣;不笑亦有三分笑意,彷彿雪下朗月,春日桃花。
朱明月怔了怔,纔想起這麼多年,他的確已將本身弄得申明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