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兩難(6)[第1頁/共4頁]
紅豆撒嬌地吐了吐舌頭,“奴婢也是擔憂呢,實在蜜斯內心也是擔憂的吧?”
“不放心的是你,說冇事的也是你。”朱明月嗔了她一眼。
城西的這一處府邸原是荒廢的,搬出去不到整年,冇有樟樹可供采伐。朱能上了心,上麵就有功德兒的官員不知從那邊砍了棵香樟返來,斷了根,倒是整棵,親身送到國公府來。朱能便命人將其放倒在南廂的院子內裡,就等著女兒出嫁那日做樟木箱子用。
初四日,改北平府為順天府,北平行太仆寺為北京行太仆寺。行都督府設置擺佈都督,都督同知、僉事無定員。刑部設置尚書兩人,侍郎四人,六曹吏戶禮兵刑工郎中、員外郎、主事各一人;
朱明月望著爹爹鼓勵的眼神,倒是歎然地點頭,“倘若隻是介於出身,便好了呢。”
兩箱絲綢,兩廂廝守。
朱能瞪起眼睛:“爹是個粗人,也曉得這婚事講究個‘你情我願’。若你不想嫁,皇子如何了?爹就算是拿著柺杖,也敢跟他們拚老命!”
提親?
春日裡的柳絮軟綿綿的,飛揚如雪。
建文元年蒲月,逢太祖爺忌辰,在北平戍邊的燕王稱病未出,同時調派三個兒子來京祭奠。當時的建文帝已經故意削藩,欲將三人扣押為質子,是她與黃子澄闡述了“打草驚蛇”的諫言,堪堪讓皇上竄改主張,將燕王獨一的三個血脈放回了北平藩邸。
坐在茶館的二樓雅室,憑欄遠眺,整條街巷都映入眼底。還能瞥見隔著一道河岸的秦淮煙影,幾艘畫舫;間或另有效花燈綵錦裝潢的官船,搖槳聲聲,在河麵上泛動開一道道金燦燦的波紋。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飛時花滿城。此時恰好到了江南最美的時節。
幾近是傾儘朝野高低之力,統統與之相乾、無關的人都被委以呼應的職責。
事緩則圓。
初九,遣命戶部郭資、刑部雒僉為北京刑部尚書……
如她這般能隨心所欲出門的官家淑女,實乃少數。借使傳到宮裡去,也不知是不是能以“不安於室”為由,讓上麵收回成命。
朱明月抿起唇瓣,古來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嗎。麵前黑瘦的男人一臉胡茬,卻滿臉當真、滿臉心疼。少女破涕為笑,不由得點了點頭,道:“方纔那公公也說了,皇後殿下隻是讓人傳話、打個籌議。那我們就且容幾日。事緩則圓。”
“實在那金尚書與老爺是舊識吧,蜜斯曾說過,算是共患過存亡的,還能害我們國公府不成?”紅豆一邊咂著嘴,一邊像是自我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