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真相（二）[第1頁/共4頁]

“老夫人，這便是十一娘子謄寫的經籍！奴趕到祠堂時，十一娘子人確切是跪在祠堂當中，不過，祠堂外看管的李嫗與趙嫗卻已睡著，奴不信賴她一整晚都跪在祠堂，老夫人且看她寫的字……”

顧老夫人斂了斂眉，看向滿院蒔植的花草，恰是冬雪寒梅芳香殆儘，夭桃報春時，滿園各色桃花開得如火如荼，芳香正豔。

……

顧老夫人歎了一聲，又揮手讓周嫗退了下去，待周嫗走後，便轉而問她身後的人：“天師如何看？”

那人又笑了一笑，答道：“那要看老夫人修的是甚麼道，時下晉人名流多以傷感為美，講究‘悲當痛哭，喜當高歌’的感情外露之態，不過，老夫人應傳聞過，莊子妻死，莊子鼓盆而歌，唱曰‘夫大塊載我以形，勞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生者，乃以是善死也。’我教道法也有所言，人生苦短，何不及時行樂？”

顧老夫人說完便看向了周嫗，而周嫗早已在兩人的對話中倍感震驚，幾近心膽欲裂，原覺得老夫人看到這字後定然會勃然大怒，不想聽到的竟是一番連連讚歎的溢美之辭。

陳嫗答是。

而因為他的叛變，沈氏嫡支幾欲被斬殺殆儘，隻要她母親沈氏與孃舅沈勁幸運活了下來。

那人微微點頭，笑而不語。

這時，周嫗已行至顧老夫人麵前，先施禮道了一聲：“老夫人！”

莫非就隻是為了沈氏的那些嫁奩？

顧老夫人便大笑了起來：“不錯，倒是老身犯胡塗了！”言罷，又將走出甚遠的周嫗喚了返來，問道，“十一娘現在如何樣？”

“這真的是她寫的嗎？”顧老夫人不由再問。

老夫人甚喜，作出一幅如醍醐灌頂的模樣，回了一句：“天師公然乃天外之人，聽君一言，吾心甚悅啊！”

時價中午，暖日熔熔的金光濾過樹梢，從簷角邊沿直灑了下來，氛圍中模糊可見陽光掠過的數道金線，那金線劃得筆挺，又似能將人間統統照得纖毫畢現，顧老夫人乃至能看到藐小的塵粒在那數道金光中飛揚。

顧老夫人也是世家貴女出身，本身在書法上麵雖未得天賦，但因見地頗廣，也算是有遠見高見曉得品鑒的人，這一看之下，不由也鎖緊了眉頭，低歎道：“不錯，細心來看，這幾個字竟兼善草、隸、行、楷四種形體，氣勢天然，筆勢委宛，卻遒美健秀、力透紙背，剛毅有力！

顧鈺不覺身子發軟，心底升起的寒意頓時漫延滿身，令得骨髓裡都好似浸入冰水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