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根雕美人[第2頁/共4頁]

一陣短促的拍門聲傳來，驚醒了猶在睡夢中的鳳流，他迷含混糊地展開眼，聽到外頭的拍門聲，一陣緊似一陣，叫魂催命似的，催得他一個猛子坐了起來，心頭頓時一個閃念：

一個女子單獨站在街劈麵，手拎一盞白燈籠，飄忽的光焰籠著淡淡光暈，輕柔地包裹著女子周身。

逮不到搞這出惡作劇的人，貳心中好氣又好笑，卻也隻得作罷，重又回到門裡，關了門，轉回內院時，他的眼角餘光猝然瞄到――

丁翎凝神定睛，再細心一瞧：窗子劈麵的街道上，公然站了小我！

“癡娘？！”

“呼”的一聲，一陣冷風灌進門裡，鳳流冷不丁打個寒噤，腦筋也復甦了幾分，挽著門框探出半個身子，往門外張望――外頭空蕩蕩的，連小我影都冇有！莫非是他的耳朵出了題目，幻聽了？

東街酒樓，前門緊閉，門縫裡流瀉著些許燈光。光焰搖擺，櫃檯裡頭，丁翎正在撥著算盤，盤點著抽屜裡的錢，結算本日盈餘，將銀洋用紙一卷卷的包起來，單獨埋頭忙活著。

當即，翻開皮郛，取出根雕器具，一一排在地上：鋸、木銼、鑿子、刻刀、扁鏟、斧頭、木鑽、木錘、刨子等，彆的另有修剪樹枝用的剪子、刀子毛刷砂紙、粗粗布棉紗繩索等，這截樁頭似被火烤過，省去了防蟲的措置，火煉的形狀，更加得天獨厚。

盤算了主張，抱起根雕美人，在太陽落山之時，鳳流回到了老宅，將半成品擱在內院，又從承擔裡拿出乾糧充饑，舀著滴簷下一口大缸裡常日承接的雨露，漱漱口，洗濯了一番，轉至東配房，安息了。

瘋少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邊，愣了半晌，猶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再細心一瞧――院子裡、迴廊上，連隨風飄落的枯葉都被打掃得一乾二淨，委實是太潔淨了，顯得偌大的院落更加空曠寥寂。

屋中有燈的影，她的影，丁翎心頭便是暖暖的，坐得久了，也不覺冷。隻是櫃檯朝著街麵的那一側，還半開著扇窗戶，夜裡冷風灌出去，吹得帳簿嘩嘩作響，他剛拿起鎮紙壓住，燭台上的光焰忽地一閃，猝然燃燒！

瘋少站在院子裡，已然呆若木雞――他的根雕呢？他的美人兒呢？

莫非……是癡娘來了？！

門外無人應對，短促的拍門聲卻冇有停歇，門外之人就好似有天塌普通十萬孔殷的事，急著想敲開宅門來見此宅仆人。

他定睛細看，吃驚地發明夜街上一抹孑然伶仃的纖纖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