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魁首[第1頁/共4頁]

聞言, 我不由看了衛恒一眼, 本來他每次到吳家去喝酒, 除了吳楨同吳良兄弟倆, 另有他們的妹子作陪。

這回也不消人賀他，他本身就端起酒爵又滿飲了一杯，俄然神采又有些沉默。

我微微一笑，命人取過三枚竹簡併筆墨來, 各在其上寫上詩名及其首句。寫好後，順次倒扣在托盤裡, 命人送到吳良麵前，請他宣讀。

他剛放下酒爵，就又湊到我耳邊，迫不及待地問道：“我這首《善哉行》比起子文那首《洛神賦》如何？”

他握著我的手驀地一緊，若非底下還坐著那麼多人，隻怕他就要將我按在懷裡狠狠親吻一回。

可一門父子，為何獨獨子恒的詩這般異與父親弟弟，想來多數還是同他幼年時的遭際有關。

另一人也調笑道：“子恒你也彆怪我等妒忌，你本就是天之寵兒，娶了位美若天仙的夫人不說，嫂夫人又是如此蘭心蕙質。才子當然可貴，可如嫂夫人這般才貌雙全的仙子更是可遇而不成求，子恒如此得彼蒼厚愛，必須滿飲三杯，以安吾等妒忌之心。”

我為他又斟了一杯酒，柔聲道：“之以是文無第一，乃是因為每小我的目光愛好分歧，彼之明珠，我之魚目，端看那人更喜好何者。我便感覺子恒的詩文是極好的。”

世人此時已紛繁舉起酒杯，要賀他這個詩會的魁首。

其詩為：秋風蕭瑟氣候涼, 草木搖落露為霜, 群燕辭歸雁南翔。念君客遊多思腸, 慊慊思歸戀故裡。君何淹留寄他方, 賤妾煢煢守空房。憂來思君不敢忘，不覺淚下沾衣裳。援琴鳴弦發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長。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西流夜未央。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

這一回，他直接就在案幾上麵就握住了我的手，先前的狂喜已漸從他眼中褪去，轉而化為一種更加厚重卻又無可言說的密意。

我正自怔楞，衛恒早在案下一掌控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再是熾熱，也比不上他目光裡那毫不粉飾的熾熱，炙烤的我的確不敢偏頭去看他。

底下頓時響起一片咳嗽聲。有幾個尚未娶妻的紛繁捂眼怪叫道：“子恒兄，你這的確就是逼著我們這些單身漢明兒就去找人做媒，從速也討一房夫人返來。”

又是這吳家妹子，我不由微微蹙眉，再看向衛恒時，他卻好似全然冇聽到吳楨說了甚麼，隻顧不錯眼地盯著我瞧，目灼灼似火，那邊頭的熱切歡樂如要溢位來普通。

他目光掠過我時，微微一怔，有些變了神采，似是冇想到我竟會呈現在這廳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