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暫彆（捉蟲）[第1頁/共5頁]

我輕咬下唇，的確恨不能整小我都縮到水裡去，再也不去看他纔好。固然宿世早已同他坦誠相見過，可此時如許被他盯著，還是讓我感覺寬裕至極。

我明顯讓采藍、采綠兩個替我守在門口，不想卻還是攔不住他。

可此時，為免他再將喪子之痛全見怪到衛恒身上，我卻不得不道：“自來才高而運蹇，早慧而壽夭，想是璜弟過分聰明，這才天不假年。若父王不肯見怪天命，非要怪責於人，那也搶先思己過纔是。”

鄴城統統的名醫再度被衛疇召來, 齊聚一堂。他們雖能診出衛璜所得是爛喉痧, 想儘了各種體例來醫治丞相的愛子, 可不管是鍼灸也罷, 湯藥也好, 均是藥石罔效。

到了第三日, 衛恒見我神采慘白，有些支撐不住。終究忍不住，也出聲勸衛疇道：“父王當然心傷八弟少年早夭，可還請父王千萬保重身材，便是八弟他也不肯見父王――”

“公子就不消去摒擋閒事嗎？”我早上起家時，已不見他，說是衛疇有事召了他去，不想，他竟然這麼快就又返來了。

被親生父親當著世人的麵公開怒斥，還說出此等誅心之言，衛恒頓時麵若死灰。

“可惜不知是否已被焚燬，我並未見過那些倖存的葦葉上有記錄嘔血之症的治法，而璜弟所患的爛喉痧，葦葉上雖有記錄病名及症候，可惜到了最為關頭的治法處，卻被火……焚燬了。”

明顯他本身也隻是用了一碗蔘湯，冇吃甚麼東西，卻還是不準我走動，將我一起抱回房中，陪著我用了些粥飯。

他話尚未說完，衛疇便指著他鼻子破口痛罵道：“豎子安敢多言！此我之不幸，而汝之大幸也！焉知我璜兒之死，不是你從中動的手腳？”

我忙道：“不消了，我身子無事，隻是方纔……”

“今後若老夫再欲犯此等大錯，又想一意孤行枉殺性命，阿洛可持此佩，直言進諫。”

話音未落，他緊閉的雙目下，已是老淚縱橫。

衛疇身形一僵，緩緩側頭去看姨母，想要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方舉起一半，又寂然垂落。

衛疇徹夜無眠, 不過一夜之間，微白的鬢髮已然半白。他紅著一雙眼睛，抱著愛子的屍身，直至天明猶自不肯放手。

“告彆？”

許是實在過分疲累，不等他替我梳完頭，我已然睡了疇昔。

不等我心下稍寬，他又補上一句，“起碼，這半年以內，我絕無能夠再近夫人的身。”

姨母亦跪倒在地，顫聲喚著衛疇的奶名道：“阿瞞，你已然殺了倉公，誤了璜兒的性命，莫非還要再一意孤行，是非不分，讓阿洛也屈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