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允諾[第2頁/共4頁]

衛恒的五官中郎將府和丞相府相距並不甚遠，乘馬車不過一刻鐘就到了。

“你信不過我？”衛恒怒道。

他雖冇寫我要求的第二件事，卻將他承諾的“隻須我放心做他老婆”這一條非常慎重地給加了出來，還補了八個字，“一世相守，不離不棄”。

第二杯合巹酒飲完，我和他各自去淨室洗漱。

衛恒冷哼一聲，命人拿來了筆墨並一卷羊皮紙，筆走龍蛇，一揮而就，不過半晌，便已寫好。

半晌後，便傳來他輕微的鼾聲，想是已然熟睡。

他連續發了四個端莊毒誓，而非甚麼天打五雷轟之類的無稽毒誓，可見並不是對付於我，隻不過――

我隨即在內心搖了點頭，路遙知馬力，日久見民氣，纔不過這麼幾個時候的共處，誰知他是當真改了性子，還是作戲給我看。

“夜色已深，何不共飲此杯？”我端起匏瓜，朝他舉手錶示。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會細心到，冇將榻上他蓋過的那床錦被直接蓋到我身上，而是替我蓋了一床新的錦被。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羊皮紙一瞧，隻見上麵寫道：“吾衛恒於大婚之日同夫人甄氏商定以下……，男兒一言既出，自當發誓取信，如有違此約，則人神共憤、所求不得、眾叛親離、短折而亡！”

“看來還是得請將軍把那約法三章補全了纔好，免得您這麼快就忘了您承諾過我的第二件事。”我不悅道。

“敢問將軍，我方纔明顯是約法三章，將軍為何卻隻寫了兩件事，那第二件事，為何不寫？”

“並非不信將軍，而是信不過民氣。這世上，自來民氣易變，妾身不得不防，還請公子勿怪。”我安然道。

想不到這一次的新婚之夜，竟和宿世全然分歧。雖我和他還是未行敦倫之禮，但以往和我相對時，老是覆蓋在他身周的冰冷冷酷，現在竟似是溶解了大半……

“古來禮俗，這合巹酒隻需飲一次便好，將軍莫非還想酒過三巡不成？”

見這婚儀最後一禮已成，我放下匏瓜，便欲起家去洗漱安息，哪知衛恒長臂一展，拿過一邊的羹鬥，又往那兩片匏瓜中倒起酒來。

“妾身不慣與男人同睡，徹夜，便打個地鋪先姑息一晚。”

“至於父親百年以後，夫人當時必定已做好籌算，要去歸隱山林，就不消怕衛某會冒昧夫人了？”他持續諷刺道。

他到底還是承諾了我這約法三章。

“你――”

我正欲反唇相譏，他卻收起方纔的鋒芒，話鋒一轉道：“如果你我新婚之夜就分房而居，就不怕令姨母擔憂於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