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歸程[第1頁/共4頁]
以是寸步不離地看著我,如押送人犯普通。
那團黑雲中俄然又炸出一聲響雷。
可衛恒卻還是強行與我共乘一騎,沿途換馬安息的次數和昨日相差無幾,還是早早便在一處小城尋處歇宿。
言罷,他排闥而去。那張胡床仍立在門邊,上邊放著一盆熱水,並巾帕篦梳等物。我明顯做男人打扮,可那驛丞送來的竟有很多女子梳洗時纔會用到的東西,也不知是衛恒命他[男主送的]送來的,還是他看破了我的身份,自做主張。
既然彼蒼憐憫,讓我重新來過,定當予我彆樣機遇,使我不致重蹈覆轍,不然,若還是如宿世普通的結局,那彼蒼又何必多此一舉。
飛鳥儘、良弓藏,我連他的良弓都算不上,不過是一塊踏腳石罷了,等冇了用處,天然是踢到一旁,再碾得粉碎。
第二日,我們向南又行了半日,午間時分,行至石城。
衛恒坐在我身邊,雙手扶著我,臉上是罕見的體貼,“但是被夢魘到了?”
看著窗外已然今非昔比的程熙,我下認識地又撫上本身的掌心。
我心跳如鼓,耳邊甲衣摩擦之聲再度響起。
我與他相對無言,冷靜用過了驛丞送來的晚餐。
“那將軍為何又要遁辭他已死於你的劍下?”
“方纔用膳時並不見這驛館有很多人來往,將軍同我來得又早,怎會隻餘一間空房?”
見我如避蛇蟲猛獸普通避開了他,衛恒神采陰沉,起家道:“既然夫人無事,還請快快洗漱用飯,彆擔擱了歸程。”
我正聽得醉心,俄然天光一暗,滾滾烏雲翻湧而來,一道悶雷似的聲響炸開,四周八方不斷迴盪著同一句話。
但這天早晨,他卻冇再說甚麼隻餘一間館舍,要同我共處一室,許是看我連著馳驅兩日,早已累的精疲力儘,再也有力逃脫,便不再委曲他本身縮在胡床上熬過一宿。
幸而衛恒愛惜腳力,怕一刻不斷的奔馳,累壞了這獨一一匹馬,固然急著趕路,但每過一個時候擺佈,便會將我從頓時抱下來,讓那馬吃草飲水,安息半晌。
因著夢中那句話仍在我耳中間內幾次反響,我也不知花了多久才洗漱結束,出門一瞧,才發明竟是天光大亮,已過了辰正。
“公然是伉儷一場,他程季光已再不是昔年錦衣華服的天孫公子,你竟還能認出他來!”衛恒語帶諷刺。
莫非那是衛恒在宿世曾對我吼怒的話嗎?
左眉處的黑痣?
這便是衛恒繞了這麼遠的路要讓我見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