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七章 嗣修(上)[第1頁/共3頁]
海得才趕緊扶住昭德帝,昭德帝顫顫巍巍去拿。
檀生麵色如常,拂塵搭在左手上,“皇上,請扯開書冊封麵的夾縫。”
第一豎排,第二豎排,第...三豎排...
昭德帝腦筋裡有甚麼飛速劃過,他艱钜地動了動喉頭,翻開了書冊,瞥見了熟諳卻又陌生的棋局佈陣,白棋團團圍住黑子,黑子的頸脖已被白子掐死,白子奄奄一息,黑子趁勝追擊從四角封住了白子的退路,這個場景太熟諳了!
能拿到他甚麼,昭德帝看得懂的把柄。
若信昌侯垮台了,那他海得纔在她跟前就有了兩倍的麵兒,若她垮台了,信昌侯還是阿誰信昌侯,前頭清理的人輪著來,如何著第一個也輪不著他海得才。
海得纔打了個千兒,腳程加快跟到昭德帝前麵。
說得倒是坦開闊蕩的。
倒像是憑欄過東風,白馬趟長街的青年舉子。
是北宋張擬所著的棋經十三篇。
“侯爺,皇上還在跟前呢!您若言行無狀,但是禦前失憶,按律當斬1
多出這麼幾年,乾掉了趙家,乾頹了趙顯,逼退了貞賢郡主,還收成了一隻小杏花。
真無所謂了。
和軍中的手劄?
檀生點了點頭,“您是個通透的,必能逢凶化吉,長命百歲。”
檀生聽懂了。
換一個說法。
信昌侯調侃地勾起唇角,眼風在昭德帝身上掛了一眼,這個飯桶,如蠢豬如碩鼠如死狗,笨拙卻狠戾,純真卻暴躁。他很清楚昭德帝的痛點在那邊,更清楚如何捋順昭德帝的背毛,他從一個侯府次子躍居頭號權杖,仰仗甚麼?不憑運道,憑的是恨,憑的是對昭德帝的體味。
檀生將信箋悄悄折上,薄唇輕啟,念出落款的兩個字,“玉泉。”
昭德帝後背刹時冒出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是不是腦筋有包?
檀生的眼神從信昌侯後背收了返來,手內心捏了一攥汗。
或是他暗裡收受賄賂阿諛的根據?
昭德帝握住書冊的手略微發顫。
檀生哈腰撿起信箋,信箋已在光陰的打磨中變得輕浮腐朽,可上麵的筆跡卻非常清楚。
信昌侯定當趕儘撲滅,不留一絲後患。
棋經第四篇。
宮中皇子希少,兩個十歲的皇子在太傅照拂下教養,昭德帝沉湎所謂名為長青丸的冷食散,也未幾踏足於崇文館,因此近十來年此處人跡罕至,現在一出去便覺秋風蕭瑟,蛛網遍結,塵滿霜天。越向上走,信昌侯越拿不準檀生到底想要做甚麼。
美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