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驟變[第1頁/共5頁]

淨水潑街，黃土鋪地，街旁跪滿了前來迎駕的承德百姓。

“詹士謝圖，你傻乎乎地看甚麼？”宣光帝俄然停下腳步，“又不是第一次來，倒是肅文，如何，這裡的風景不好麼？”

“大人，都察院監察禦史蔣大人求見，說是有些賬目上的事想就教大人您。”一門子倉促出去。

見他一起步行，詹士謝圖與肅文頓時跟了上去，詹士謝圖一起東張西望，肅文倒是兩眼平端，目視火線。

“那拿到人以後呢？”肅文問道。

宣光帝掃視一眼正襟端坐的幾位大臣，“朕，信得過你們，要不也不會宣你等前來集會，但，此種民風之下，朝堂之上潔身自愛之人，已所剩無幾，若想潔身自好，則上憲視他們為異類，同僚視他們為仇讎，這朝堂之上竟無好人立錐之地！”這話已經說得很刻薄了，這也是平時蔭堂與汪輝祖暗裡群情但不敢、不能也不想說出來的話。

“恰是，感激廉大人拯救之恩。”肅文隻是一抱拳，卻冇有膜拜，這侍衛見官大三級，就是總督、巡撫麵前亦不需下拜，何況粘竿處侍衛需求時直接批示總督巡撫亦有常例。

“皇上，一起勞乏，也不歇息？”肅文小聲道。

“大犯警則小不廉，上有行下則效，這朝堂之上，省府州縣，吏治不清，民生何賴？”

“不敢當，不敢當，這些日子讓二位大人受勉強了。”廉敬笑道。

“宣光天子萬歲，萬歲，千萬歲！”滿城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呼喊，一時候，震天雷、地老鼠、二踢腳及各色煙花在空中爆炸，伴跟著這震耳欲聾般的呼喊，全部承德如癡如醉，如癲如狂。

“嗯，是麼？”宣光帝一下笑了，“這端莊本領冇長多少，這幾日，拍馬屁的本領倒是長了很多。”他笑笑，持續朝前走。

二人邊低聲說著，邊跟著宣光帝的腳步繞過儀門，走進一處院落，隻見院中黑鬆高可參天，倒是樹冠龐大，遮天蔽日，劈麵正門上鮮明是四個泥金大字――“萬壑鬆風”。

肅文笑笑，“這處所，上世我來過幾次，熟得很。”

宣光帝坐在禦榻之上，望著內裡湖光山色，千岩萬壑，悄悄道。

“嗬嗬，勉強不勉強的倒不在話下，隻是這白白華侈光陰，坐困愁城，令人寸步難行。”蔣光鼐稍顯急燥。

廉敬看看肅文，見他目光高深，正炯炯有神望著本身，又想起那日邵乃文的話來，公然高低立判。

“好，”宣光帝點頭讚道，轉眼看看還是一幅嬉皮笑容的詹士謝圖，“你，學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