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春秋

第17章 慎大覽第三(2)[第1頁/共5頁]

貴因

晉文公欲合諸侯,咎犯曰:“不成,天下未知君之義也。”公曰:“何若?”咎犯曰:“天子避叔帶之難,出居於鄭,君奚不納之,以定大義,且以樹譽。”文公曰:“吾其能乎?”咎犯曰:“事若能成,繼文之業,定武之功,辟土安疆,於此乎在矣;事若不成,補周室之闕,勤天子之難,成教垂名,於此乎在矣。君其勿疑!”文公聽之,遂與草中之戎、驪土之翟,定天子於成周。於是天子賜之南陽之地,遂霸諸侯。發難義且利,以立大功,文公可謂智矣。此咎犯之謀也。出亡十七年,反國四年而霸,其聽皆如咎犯者邪!

北方有獸,名曰蹶,鼠前而兔後,趨則跲,走則顛,常為蛩蛩距虛取甘草以與之。蹶有患害也,蛩蛩距虛必負而走。此以其所能托其所不能。

順說

七曰:三代所寶莫如因,因則無敵。禹通三江五湖,決伊闕,溝回陸,注之東海,因水之力也。舜一徙成邑,再徙成都,三徙成國,而堯授之禪位,因人之心也。湯、武以千乘製夏、商,因民之慾也。如秦者立而至,有車也;適越者坐而至,有舟也。秦、越,遠途也,竫立安坐而至者,因其械也。

武王入殷,聞殷有父老,武王往見之,而問殷之以是亡。殷父老對曰:“王欲知之,則請以日中為期。”武王與周公旦明日早要期,則弗得也。武王怪之,周公曰:“吾已知之矣。此君子也。取不能其主,有以其惡告王,不忍為也。若夫期而不當,言而不信,此殷之以是亡也,已以此告王矣。”

管子、鮑叔佐齊桓公發難,齊之東鄙人有常致苦者。管子死,豎刀、易牙用,國之人常致不苦,不知致苦。卒為齊國良工,澤及子孫,知大禮。知大禮,雖不知國可也。

荊人慾襲宋,令人先表澭水。澭水暴益,荊人弗知,循表而夜涉,滅頂者千有餘人,軍驚而壞都舍。向其先表之時可導也,今水已變而益多矣,荊人尚猶循表而導之,此其以是敗也。當代之主法先王之法也,有似於此。當時已與先王之法虧矣,而曰此先王之法也,而法之,以此為治,豈不悲哉?故治國冇法例亂,守法而弗變則悖,悖亂不成以持國。世易時移,變法宜矣。譬之若良醫,病萬變,藥亦萬變。病變而藥穩定,向之壽民,今為殤子矣。故凡發難必循法以動,變法者因時而化,若此論則無過務矣。

夫審天者,察列星而知四時,因也;推曆者,視月行而知晦朔,因也;禹之裸國,裸入衣出,因也;墨子見荊王,錦衣吹笙,因也;孔子道彌子瑕見厘夫人,因也;湯、武遭亂世,臨苦民,揚其義,成其功,因也。故因則功,專則拙。因者無敵,國雖大,民雖眾,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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