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泰元年（公元528年）－冬[第1頁/共4頁]

我在他懷中點頭。

是的，我自在了。我不再是春熙樓的妓/子！我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我是洛陽鄒氏家的明淨女兒！！

他輕吻著我，吻著我的身材。他悄悄進入，固然他如此顧恤，我卻還是疼得流下淚來。他將我臉上的淚珠吻去，一下一下，將他的印記烙進我的身材裡。

他說：“今後你要跟著我顛沛流浪了。或許本日在定州，明日就要趕到洛陽，或隴西，或更遠的處所。”

他歎口氣：“這條路真的好走麼？”

我顫抖著雙唇，緊緊抓住他的衣袖，隻感覺心似要裂開普通疼痛。

他在一旁枯樹上拴好馬匹，對我說：“今晚城中亂，隻能在這裡拚集一夜了。”

他長長的睫毛翕動著，耳邊散落下的頭髮跟著夜風輕掃臉頰。他明眸如星，丹唇素齒，在明朗月光下翩翩頂風，芝蘭玉樹。

淚就止不住了。

“公子……”我渾身竟止不住地顫栗。

他看了我一會兒，抬起手，拇指悄悄撫過我的嘴唇。此情此境，除了看他，我不知如何應對。

“我不能。”他揹著臉低低說，“你太潔淨了，我不能。”

他這顆和順的，慈悲的，左顧右盼的心！

我將臉埋進水中，將頭髮浸入水中，將全部身材沉沉地拋入水中！

他俄然放開我，幾近是一把甩開，轉過身去。

我一言不發，順服地挨著他在豐富的大氅上坐下。樹枝在紅豔豔的火苗中收回劈啪的響聲，便是四周獨一的聲音。

我笑：“去那裡都不要緊。隻要在公子身邊。”

他在月色下看著我，眼睛如星般敞亮，說：“我見過你的。早就見過你。”

薄薄一張紙，是他特地去霜娘房裡翻出來的。我翻開。

熊熊篝火邊，衣衫一層層褪去，我同他赤身相對。這月光真好，照在他光亮的皮膚上，那白淨的身材上泛著一層銀色的光，肌肉的線條又隔出一片一片暗影。

細想來，這是多麼好笑，多麼不公允。

女人都是冇有態度的。女人唯一的態度，就是男人。

他伸手將我抱住，緊緊抱在胸前：“你是潔淨的。你向來都是潔淨的。”

他這一身的重擔，一身的桀驁，一身的崢嶸鐵骨！

他未發覺我心中波瀾，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遞到我麵前。

漫天星鬥墜落了，天空墜落了，連這江山也變色了！

他緊抱著我躺下，將我的大氅覆上，輕聲問：“冷不冷？”

我不知所措。是我做錯甚麼？是我不該緊抱著他？是我不該去撫他的臉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