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泰元年（公元528年）－ 冬[第1頁/共5頁]

他還是持劍而立，不讓步，不作聲，手卻暗下將我的手腕抓得更緊。

註解：

我奮不顧身跳下這萬丈絕壁，原也是做好籌辦為他粉身碎骨的。

我心焦如焚。眼看爾朱兆耐煩耗儘，獨孤公子孤身一人，場麵就要失控。

“公子……如願……”我喚他的名字，內心是歡樂的，我說：“你不要再來了。”

錚的一聲，兩劍相碰，在黑夜中迸出幾星火花。

這一戰必定永載史冊。葛榮傲慢輕敵，兵敗身亡。

他是葛榮的部下，葛榮兵敗身亡了，那他呢？

我忍不住，轉頭去看他，他閃動的眼睛如蒙上一層紗般落空了光芒。

隻是那石上可有我的名字嗎？我記不得了，記不得了！

他將我放下，掩蔽在身後，一言不發看著麵前攔住來路的人。他有一雙銅鈴大的眼睛，和寬廣的額頭。一眼看去有些奇特，望而生畏。

我起家往妝台的屜子裡取出剪子。

我腦筋裡一時千頭萬緒，該想的不該想的，有理的荒唐的，緊緊滿滿塞著，左突右闖竟無前程。連哭都不及。

他底子不懼獨孤公子的劍鋒，伸手便來抓我。

我不由轉頭去看他。此人舉重若輕，卻不像他嬉皮笑容的模樣。

我看了一眼他的側臉。夜風將他的頭髮吹得有些亂，有幾縷散落下來，被風貼在腮邊。他那樣持劍寂靜著，如霜如雪，如詩如畫。

劈麵軍士一字散開，都提劍在手。爾朱連見他進退都已無路，對勁境地步逼近：“獨孤信，將你手中的女子給我。徹夜的事我當冇產生過。不然，隻怕你明天冇那麼輕易疇昔！”

這時一陣混亂焦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似是又一隊人馬過來了。

他緊抿著嘴唇不言語，手中也並未鬆弛。

我側身從他身後走出，對爾朱兆說：“我跟你們走。”

而之於我，不啻於好天轟隆。

正在我肝膽欲裂之際，忽聽到內裡一陣喧鬨吵嚷，模糊有女子驚叫之聲。

人間癡情女子凡是愛上一個男人，所求的，不過是他會再來，再來，然後永不再走。他再來是輕易的，但是能不能留住他，全憑造化。

我麵色必然潮紅，捂住嘴悲極而喜，竟是哽咽在喉出不了聲。

宿世走過三生石，我定是見過他的名字刻在上麵的。如願……如願……

她年青清秀的臉上充滿了密密的汗珠，小臉通紅，焦心又驚駭：“霜阿姊正在樓下擋著和他們實際呢！可那些軍士哪是講理的，隻怕霜阿姊也何如不得！阿姊還是本身快想體例吧！”說完又提著裙子吃緊忙忙跑出去敲隔壁姐妹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