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公報公仇[第1頁/共4頁]

“巴克坦！”

“東營的營務，暫由千總張勇統帶。”關卓凡掃視著場中的兵士，麵無神采地說，“今後營裡的端方，得改一改。好好乾的，我天然有賞，有敢乍刺兒的，我關三能替你把毛捋直了——你比林千總還橫？”

關卓凡頓時勃然大怒——到了這類境地，他竟還敢夾槍帶棒地指桑罵槐！一拍桌子站起家，沉聲喝道：“來啊！”

隻是這一次，關卓凡不肯再象前次演“豪傑救美”那樣魯莽，而是預先把這個設法，拿來向曹毓英和許庚身就教。

被五花大綁的林千總跪在場中，身後跪著東營的司務和文書，關卓凡的親兵散成一個半圓，腰刀出鞘，閃著雪亮滲人的寒光。世民氣裡都是一緊：佐領要行軍法殺人了麼？

“我們從戎的人，不輕易。”關卓凡開口了，“風吹雪打，日曬雨淋，所為的，不過就是每月那戔戔幾兩銀子，幾石糙米，好拿來養家餬口！現在如果說有人要搶你們的銀子，偷你們的米，你們承諾不承諾？”

“好，”關卓凡將目光轉向麵無人色的林千總，“你罪不至死，我不殺你。可你輒敢在我麵前出言不遜，吼怒軍帳，我如果輕縱了你，倒叫人覺得我關三怕了你——圖林！”

“每人打四十軍棍！打完了，捆在馬背上送步軍衙門。”

“在！”張勇上前一步。

四月的熱河，已是春意盎然，關卓凡回到這裡也已經有二十多天了。現在，在東營馬隊那位林千總的軍帳中，有一出好戲，正在上演。

四名親兵撲上去，按住林千總，不由分辯一陣撕扯，將他的腰刀和官服都扯了下來，反剪了雙手，提繩就捆。

“這兩小我，”關卓凡指了指簌簌顫栗的司務和文書，“一個是他的堂兄，一個是他冇出五服的內侄，三小我一起，剝削軍餉，貪汙炊事，盜賣軍馬，把東營馬隊變作了他們林家的後院。如許的事，我們能不能承諾？”

“我不難堪你，頂戴和官服都不動你的，你本身到步軍衙門領罪去吧。張校尉——”

“**少給我來這套！”對張勇，林千總就冇那麼客氣了，霍地站起來，一把將張勇推了個趔趄，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合著希冀我栽了，這個位子就是你張勇的了，用的甚麼心，誰不曉得！”

林千總的為人刻薄，底下的兵士早就嘖有煩言，關卓凡交代張勇，花了半個月暗裡彙集證據，然後俄然攻擊，先扣人，再查賬，不但查出了軍餉和炊事銀子上的虧空，還查出了發賣軍馬如許的事。現在把幾本帳往林千總的麵前一甩，本來還梗著脖子不平氣的林千總，也隻能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