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順江而下 （週一求推薦票）[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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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軒，我還兼著一個名譽的美國副領事，在租界內，有必然的影響力。”金能亨的表述，恰如其分，既點出了本身的職位，又不至於過分誇大本身，“如果有甚麼我能夠幫手的處所，請讓我曉得。”

這頓晚餐，賓主都很縱情。金能亨很客氣地把關卓凡送回船麵上第二層的甲等艙內，才告彆而去。等他走了，關卓凡卻又出了艙門，下到船麵之下的統艙，在火油燈昏黃的燈光下，背動手看丁世傑和各位軍官給兵士們點卯。

“卑職……卑職不敢說。”丁先達嚅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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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長毛水軍的船固然多，設備卻不可，都是土炮抬槍，水軍中的人，又大多都不能習槍炮之法。湘軍海軍的炮，都是曾大人從廣東買返來的洋莊，打起來又準又狠，長毛的水軍，難以抵擋。”

“先達，你請過來。”關卓凡站在船首右邊，沉聲把丁先達叫到了身邊。

船到江寧的時候，是傍晚時分。這裡是承平天國的“天京”，泊靠在兩岸的承平軍水兵艦船，重重檣帆，清楚可見，時而亦有大舢板劃江而過。從這裡往下，大多是被承平軍節製的水道，為了不被髮覺火輪上搭客的身份，船上的氛圍嚴峻起來，禁艙令再一次實施，除了幾位五品以上的軍官，能夠便裝在船麵上張望，其他的官兵，白日都不準出艙。

難怪他來做上海知縣！金能亨恍然大悟，臉上的詫異很快便轉化為熱忱瀰漫的笑容。用英語對話，輕鬆多了，話也就頓時流利起來：“你能說英語，真是太好了。逸軒……逸軒……ok，我叫做ed，你能夠叫我埃迪。”

丁先達垂下頭去，半晌才小聲說道：“不消艦隊，隻要兩艘炮艦，從上海到武昌，足能夠橫掃了。”

“哦，哦，”張勇曉得本身是露了怯，坐下身子，猶自小聲嘟囔著：“我cāo他孃的洋鬼子，對本身也這麼狠。”

“先達，你不消如許拘束，有甚麼就說甚麼。”關卓凡笑道，“入了營，我們就是一樣的兄弟，我拿你當好朋友對待。你也不必自稱標下，說到底，我隻是……”他又想說我隻是七品的知縣，但情知說也冇用，說爛了嘴，他們也冇一小我肯當真聽的――自請降為七品，成果帶來如許儀製上的費事，倒是本身始料未及的。因而揮了揮手，表示丁先達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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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雪帥，指的是湘軍海軍統領，那位“墨客笑率戰船來”的彭玉麟了。關卓凡點點頭，鼓勵丁先達持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