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終南 第8章陣前商議[第2頁/共3頁]

龍頭關城東麵對王城方向的城門大開，城門口停著那輛紅頂馬車及四十名擺佈的步兵，其他戰騎等都已臨時併入了城內守軍。

他眯著眼睛，從世人臉上一一掃過，大喝道：“爾等聽令，馬上整軍，上城樓駐防！”

“你也老了，又有傷，帶著眾兄弟走吧。”

“大帥此言差矣，若非大帥賢明神武，我等恐怕早成了城外枯骨，焉能苟活至今？”

幸虧燕昌冇有儘儘力，不然結果不堪假想。

寅時。

燕雲率先抓住龍頭關城樓再次垂落的兒臂粗繩索，向下滑去。

但是，燕昌話語落音以後，卻無一人挪動半步。

燕龍哽嚥著，眼角有淚，如血。

這滿頭的白，不恰是對忠心耿耿、浴血奮戰的將士們最大的表揚嗎？

燕昌道：“上酒！”

“大帥覺得我平分開這龍頭關後，還能有活路嗎？”

就像是一杯苦澀的酒，他喝得溫馨且沉默。

黑暗中，寥廓六合一片蒼茫。

如果是之前，燕昌一句話便可充當彆人的護身符，現在本身都難保，還逞論彆的？

醜時。

銅鐧為破甲重器，哪怕燕龍戴了頭盔，也抵不住這一擊之力，頓時趴在地上，鮮血順著額角往下淌。

兩年多之前，當時他還在王城的武威將軍府奉養母親，狄幽老是一副內斂、羞怯、笑容如花的模樣，給他的感受暖和而溫和。

大雪紛揚，城郭素染。

燕龍目光灼灼瞪著本身的弟弟，也就在這時，他忽對燕昌單膝下拜，道：“父帥，請父帥恩準，由我替代三弟陷陣！”

“本帥哪來甚麼宏福，反倒拖累了諸位纔是。”

本日倉促一見，他卻冇能從她身上找到半分過往的陳跡，隻剩清冷和斷交，恰如這落雪的夜，冇有一絲溫度。

在十多名軍士的吃力鞭策下，龍頭關厚重的城門緩緩合上。

此時，排頭老兵越眾而出，在燕昌身前拱手施禮。

這些軍士臉部塗了草灰，排成整齊行列，身著羌人戰衣，戴皮帽，腰繫彎刀，皮甲內藏，僅在胳膊處繫著一條不如何顯眼的紅色布條。

火已熄，龍頭關巍峨的城樓連同城牆上矗立風雪的近二百名軍士完整和暗夜融為了一體。

“父帥——”燕虎燕雲二人大驚失容，想要禁止，倒是遲了。

“眾將士聽令，隨本將直搗敵巢！”

“大哥，小弟此番夜襲敵營，乃是智取，何險之有？一旦找到敵酋，梟其首，必將敵營掀得天翻地覆，兄和父帥乘機而動，立奇功，朝王闕！”燕雲用力握了握著兄長的手掌，展顏一笑，再向燕昌燕虎拱手道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