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牽絲（8）[第1頁/共4頁]

“陛下命格，委實詭異。”

他……方纔，在看我？

“此一事，並非全然是我所一手導致。”他提起一旁硃筆，在古籍上寫了些甚麼後複又擱回硯台。“你本日來此尋我，想必已是傳聞了陛下的命格之說吧？”

“陛下此言不錯，自尉先生歸天以後，我等皆無佳策進言陛下。隻是陛下可曾想過，尉先生為何歸天？”

“陛下生為帝王命，倒是運不改道，破七分，手足見血，子孫毀。”

“你、你要說話算數。”許是蘇晉之前的印象給她留得實在不好，即便凝木麵上透暴露了等候之色，但她想了想，還是有些謹慎地說出了這一番話。

四周垂垂被濃霧包抄，我正為這南朝蘇晉與史乘工筆所不符的派頭與脾氣暗自感慨時，卻見蘇晉自薄薄的霧氣那方看向我這裡，眼神並不鋒利，卻帶著萬年寒潭半的冰酷寒漠。

“害？”蘇晉昂首，輕飄飄瞥了凝木一眼，輕笑著搖了點頭。“凝木女人，實在這完整稱不上是害人。陛下他命該如此，我隻不過是幫了他一把罷了。”

“這但是難堪鄙人了……我不過一介小小凡人，又那裡能窺得這天道呢？不過是揭開了一隅罷了。”

“甚麼天下大旱，三年顆粒無收，瘟疫疾病不竭發作……蘇晉，這都是你做的手腳對不對？！”

“幫？”凝木反覆一聲，閉了閉眼，俄然嘲笑起來。“你在幫他？你幫他的體例就是在我身高低咒，讓他的精氣通過我一點點流失？！國師倒是妙手腕。”

凝木嘲笑一聲，“好，就教國師，何為天道？”

“凝木女人不必憂心，此咒術隻要當你思路顛簸起伏時纔會見效，其他時候，不過是廢紙一張罷了。”

“凝木女人好癡情。”蘇晉笑意盈盈地悄悄拍了鼓掌掌，“隻是凝木女人非陛下不成。陛下可一定……非凝木女人你不成啊。”

蘇晉站在上首，聞言隻是雲淡風輕地一笑，那淡淡的神采彷彿在諷刺凝木現在的所作所為。

“我……隻是想讓你，”她垂眸，又一滴淚滾落下來。“消弭我身上的咒術……冇有……冇有……”

下一刻，就瞥見他似笑非笑地輕嗬了一聲，低頭再次專注於案幾上的各種古籍中。

“你瞧……你心中明顯有痛恨，為何還要來求我……幫他呢？”

凝木一聽，眼中便閃過一道神采來：“你……你同意為我消弭咒術了？”

他這一副事不關己雲淡風輕的態度實在令民氣生肝火，我瞥見凝木一下子蹙緊了眉，握手成拳，卻在他事不關己普通冊頁翻動聲中垂下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