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牽絲（7）[第1頁/共4頁]

未幾時，就來到了大殿正中。

“我天然會好好感激他，不勞國師操心。”許是那天在金鑾殿外聞聲的那一番話，凝木的眉眼之間不再有之前的那番靈動清純，而是更靠近我遇見她時的平平無波了。

他本日身穿一件雲中淺白淨麵錦衣，一頭長髮鬆鬆紮在右邊，髮梢微動，自顯一派風騷俶儻。

她絞著羅帕，有些不知所措地低頭笑了笑。

楊煜緊緊地扼著紀芷韞白淨柔弱的脖頸，麵上一派修羅神采，煞氣騰騰。

“當年的事，我的確冇有健忘，可我也未曾把它放在過心上。本日之事，隻因蘇晉必除，我……不能再讓他持續下去了。南朝不會毀在我手上，天然也不能毀在他手上！”

凝木悄悄立在金鑾殿外，她四周是因為方纔楊煜大怒而全數跪倒在地的侍女寺人，現在還是顫顫巍巍地趴伏在地，不敢昂首看一分。

在這一刻，他卸下了統統暖和耐煩的假裝，將屬於帝王的陰暗和不容人質疑的自大毫不粉飾地閃現出來。

紀芷韞目光似水，麵上倒是一派不容置疑的果斷，她直視著楊煜，涓滴冇有因為方纔楊煜掐了她脖子而畏縮的意義。

“娘娘來此，不知有何貴乾？”

初夏時分，氣候還不算太熱，宮中尚未啟用冰窖，常日從不朝南的占星殿則更是清冷。

“要對於國師，體例有的是，不必全數壓在凝木女人一小我身上。”

“還是讓鄙人來奉告女人吧。在這世上，咒分為兩種，一種為外咒，一種為內咒。”他提筆在硯台上悄悄蘸了點水，又掃過一邊的硃砂，在竹簡上圈了個圈，又寫了幾行小字。“自古雖有顧名思義一說，對於外咒卻不儘然。外咒者，不但下與人體外，體內也如是。”

關於蘇晉的記錄，不管是野史還是彆史當中，都有一點穩定，即南朝國師蘇晉素不喜人陪侍兩側，故除祭天大典以外，他身邊從未有人跟著。

“請陛下……下旨……穩民氣……”

淚珠便這麼輕巧地彈到了那一方雙蝶戲花的帕子上。

現在的占星殿中一如史料所記錄的那般，除了他一小我，空空蕩蕩的再無人影。

他說這番話時目光沉沉如刀鋒鋼骨，神采鋒利，雖還是低頭垂目，卻不掩此中厲色。

殿外偶有鳥鳴之聲，蘇晉坐在案幾後，正垂眸翻看著一本古籍。案幾上麵三三兩兩地擺放著一些開了線的冊本和古舊的竹簡，有些古籍被翻至此中一頁，上麵被人用鮮紅的硃砂勾了幾個圈，做上了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