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牽絲（6）[第1頁/共4頁]

“紀芷韞……你真是猖獗！”他氣得聲音直抖，眼中刹時便充滿了血絲，暴怒非常。“你在這宮中十年修身養性，修到的便是這些東西？！”

凝木絞動手中羅帕，低頭垂目不語。

“陛下，臣妾不為這朝中事，隻為這天下事。”紀皇後抬開端來，目光中是一片盤石不移般的果斷。

“今時不見……前人月？”凝木當真地跟著他默唸了一遍，再次點頭。“這是……甚麼意義？”

“……我不明白。”

大殿裡如死普通的沉寂。

風揚起了他的髮絲，長袍也獵獵作響。

“……”

“是啊……是線，牽著它冇法飛得更高，也掣肘著它的行動……”

“哦？此話怎講？”

“線？”凝木低聲應了一句。

“嗯……浩浩湯湯，一時無涯！”

宮燈裡緩緩燃著燭火，燈芯啪地一聲爆開。

說罷，他狠狠一甩手，紀皇後一下子就被他甩到了地上。

“請陛下下旨！”她頭抵著冰冷硬邦邦的空中，鳳冠的珠穗垂落下來晃閒逛蕩，落到地上收回細碎的響聲。

“你這一回該明白了，”楊煜擱下酒杯，忽而一笑。“就比如本日的阿凝見不著昨晚的玉輪，可今晚的玉輪，卻見過昨日的阿凝。”

“猖獗！”

紀芷韞被他扼得冇法言語，雙手有力地握住楊煜青筋暴起的手，一口氣也喘不上來，眼裡一下子含上了淚意。

燈火透明的大殿之上，楊煜一身龍袍，神采烏青地立於前殿，在他麵前正跪著一名身穿大紅鳳冠鳳袍的女子。

紀芷韞頓了一下，而後抬眸直視楊煜，口中緩緩吐出一句話來。

凝木一聲低呼：“你乾嗎把線扯斷呀？！”

“荒唐！”不知產生了甚麼事，楊煜一甩袍袖，神采儘是大怒。“皇後，朕看你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常日裡性子也一貫溫婉溫和，如何這一次也跟著那些胡塗東西鬨起來了！”

“話？甚麼話啊？”

楊煜似是看呆了普通直直地盯著她，半晌才俯身下去，稍稍眯了眯眼。“好，阿凝，朕記著你這話了。”

“紀芷韞，你跟了我十五年，你莫非冇有親眼看著我打下江山，跟著我登上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親目睹證這繁華十年？！你說，我這十幾年來兢兢業業為國為民，我為甚麼要聽信一個老瘋子的話！你說啊！”

“……她說過，她實在並不肯意放紙鳶。因為它們是這世上最不自在的東西，明顯唾手可及那一片天空，但身後總還是有一條線牽著本身。這模樣的自在，實為不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