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流照澄花[第2頁/共5頁]
琴袖笑答:“氓之蚩蚩,抱布貿絲。自小跟著母親‘貿絲’,天然公卿大臣見了很多,他們甚麼樣的人,我多少也曉得些。”
玉殿落芳菲,金台授紫衣。
秦拂雪更歎她見多識廣、氣度不凡,為表情意,隨即作詩一首:
琴袖道:“但求秦女人幫忙,想來這裡來交常常也不乏有宮中得臉的寺人,如有能聯絡皇後之人,懇請代為轉告,幫我牽一條線,多謝多謝。”說罷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秦拂雪麵前。
“哦?”秦拂雪噗嗤笑道,“側妃娘娘是籌算牝雞司晨,效仿則天故事,也想當個女骨乾政了?我可冇有有誌難伸之處,也不會像你這類汲汲營營之輩,算計著朝廷大事。”
琴袖不假思考地說道:“是舊識。”
那名喚“勝仙”之人,乃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兒,長得水靈敬愛,勝仙施禮道:“女人隨我來。”
琴袖聽後喟歎很久,秦拂雪悄悄握住琴袖的手道:“這類事我從未對彆人提及……可就算再落魄得誌,我也始終不忘我姓秦。”
秦拂雪一聽,神采大變,道:“你究竟是甚麼人?”
一徑百花披香毯鋪到樓上,正廳中台四隅俱是水池。雖是雕花闌乾,卻不施朱漆,隻在立杆之上髹金錯彩,彆有一番高雅。
配房內寬廣敞亮,牆壁都細細用梅花彩金紙貼了,地上竟是大鵝絨鋪作的地毯,貼金繪彩的漆木陳列樣樣都很精美。
琴袖見她侷促,便笑道:“不怕。”
琴袖淡然一笑:“女人好高的心氣。看你房中陳列,件件新奇,推物及人,想必女人也不是平凡人物。若不是官宦以後,就是高門之女,隻是不幸落此局中,成了飄零之人。”
水池以外乃是看台,台上俱鋪葦蓆,隻是這類席子所用葦稈非平常所見,至輕至白。夏季裡又在葦蓆上鋪著一層羅,羅上又有軟塌,綿軟非常。
琴袖亦笑:“我也誆你的。”
俄然,秦拂雪咯咯笑了起來,不一會兒便轉為大笑:“風趣風趣!頭一回瞥見這麼風趣的女人。你比我們雍台那些庸脂俗粉好上千倍。不過我很獵奇,你是如何看出我有誌難伸的?”
至此三十載,殘香不成歸。
琴袖把聲音一沉道:“就憑你我都是有誌難伸之人,憑你我都是女人。這世上好不公允,女人有才便是過分,男兒有才便能出將入相,為國儘忠!”
怪不得達官權貴喜好來這裡。看這裡風采風景,倒是很有神韻。故而說它是青樓反而折煞了它,人們隻講它是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