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覲見太後[第1頁/共6頁]

卻聽忻禹道：“母親說得是。不過我們兄弟好久不見，他若回京，就先在都城住上一陣吧。六哥外出為王這麼多年，想必也想家得緊。”

太後凝睇他：“你這孩子，如何連母親也騙起來了――勤王和瑞王也來了？”

忻禹悠悠隧道：“母親經驗得是，孩兒忽視了。但是楚地，非六哥那樣的能臣不能治啊。”

忻禹回道：“都來了。”

她不出聲，忻禹天然猜獲得她所思所想，正要開口，俄然徐公公傳話：“禁衛軍統領武訓求見。”忻禹麵色稍暗，吐出一個字：“傳！”

蘭陵宮夙來冷僻，這一下更是冷到非常，容鬱在皇後靈前將那些落瓣殘英片片焚去，內心俄然一片腐敗：人事已儘，至於天命――如果必定如此，她又有甚麼體例呢。

光影頓碎，廿年的光陰停在指尖，隻一個刹時。

“六哥病了，禁不得舟車勞累。”

夜垂垂深了，忻禹差人著容鬱疇昔，芙蓉帳暖，一夜無話。

忻禹擱下眉筆，輕擁住容鬱，把頭埋進她的發間，一迭聲隻問：“你還好麼……你還好麼……”聲音帶著顫，無窮錯愕。

容鬱退出幾步，長長出口氣。

“天然，這幾日都在蘭陵宮守著呢。”

知棋一愣，安撫道：“娘娘目炫了，外頭風涼，還是先回房罷。”

“陛下言重，容兒擔負不起。”

第二日忻禹冇有來翠湖居，第三日也冇有來，第四日、第五日……一向到第十五日。

這太後，毫不是好易與的人物啊――是了，好易與的人物又如何能護著非嫡非長的天子從先皇諸多子嗣中殺出一條血路來榮登大寶？

容鬱盈盈拜下去，心中卻想，若單隻論風華，確也擔得起絕代兩個字。但是韶華是如許明白的一件事，清清楚楚寫在每一個皺褶裡，明如秋水的眼睛也終有如許一日，隻能用溫潤而再不能用敞亮來描述――最是人間留不住，紅顏辭鏡花辭樹。

怔怔地想著，不防備露水打濕衣裳，涼颼颼的風，回身要進屋，忽地樹後閃過一道黑影，覺驚叫出聲，知棋搶過來問：“娘娘甚麼事？”容鬱悄悄答她：“方纔……恍忽有個穿白衣的女子，像是皇後的模樣，想是皇後生前愛極了木槿花，現在去了，內心還是捨不得，常常返來看望的原因吧。”

忻禹疇昔扶母親坐下，也冇有看容鬱一眼，宮人都站在該站的位置上，空曠的殿堂裡就隻容鬱跪在地上，如同一件安排。

“這麼晚了，皇兒有甚麼事？”太後簡簡樸單一身素衣，頭髮倒是一絲不苟梳成盤髻，暴露慘白一段頸，被宮女簇擁著站在快意殿上，目色凜冽。